而几百年后,又有人提出了新的观点:掩蔽在两个阶层斗争的澎湃暗潮以后,另有一个更大的幕后推手――鄢家。鄢家人抓住朝廷大换血的机会及时地再次登上党争权斗的舞台,搀扶二皇子,安插人手,悄悄展开了他们运营了十几年的复仇行动。
可惜如此畅快淋漓出色纷呈百年可贵一遇的热血沸腾的场面却没能被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因为那位不利的起居注史官在诸位大人批斗到一半的时候就累到手指抽筋口吐白沫了。
二皇子党与三皇子党联手,将炮头又对准了翰林学士邱大人。
而事情远远没有因邱翰林的入狱、柳太傅病重赋闲而结束。
如何不骂?如何不痛?茫茫江山,巍巍殿宇,灿灿高堂,谁见那一颗颗黑透了的心!朝中清流一派四位中流砥柱,短短半年,便要去之殆尽!杜温德自缢明志,邰应山远遭贬谪,现在邱翰林也被人诬告至此,只剩下他这一个脖子上面全入了土的糟老头子,不知哪一天就跟随先帝去了,朝中无人!朝中无人呐!
另一个接道:“就好生疗养着吧。”
估计手指太粗衣服太少、写到墙上不轻易上达天听,邱翰林知心肠找来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张,呵呵,真思疑他的笔墨纸砚是那里来的。
白石书院、青山书院等四大书院更是风声鹤唳,昔日里风雅的竹林松园只剩下一片片萧瑟冷僻的鬼影。而就读于书院的世家后辈们早就接到风声,纷繁卷铺盖溜回家了。
一场为时近三年的“辨伪”的活动浩浩大荡地在天下范围内有条不紊地展开,上至朝中御史翰林,下至书院豪门士子,据不完整统计,被连累的职员多达六万不足;此中朝廷大臣遭贬谪或放逐总计二百一十七人;遭到连累而被肃除功名、剥夺招考资格的学子多达千余人。
监国的两位皇子对视一眼,一个高深莫测地一笑,一个嘴角不屑地一撇,一个道:“既然老太傅病了・・・・・・”
只是如许的童言稚语,被铺天的福贵喧闹裹挟着挤进缓缓压过撒着缤纷花瓣的青石路面的车轮下,轻微的仿佛车轮碾过花瓣的声音,合着灰尘与被碾得混乱的花瓣一起,被鄢府的下人们冷静地打扫了个洁净。
十一小我车轱轳似的轮番上,完整不给其别人插嘴的机遇,其言辞之狠恶、进犯之狠恶、反应之激烈、行动之狠恶更令人叹为观止。只把邱翰林描述成一个祸国殃民、遗臭万年、比当年叛国通敌导致第一次北伐全军淹没的鄢左仆射更加可爱的祸害败类,死不敷惜!
当日,鄢大蜜斯仪态万方地受命、接册、谢恩,在平王妃的搀扶下袅袅婀娜地登上鸾辇,文雅完美的无可抉剔。只是上轿的时候,有轻风悄悄掀起盖头一脚,一个眼尖的小孩儿正巧瞧见,自言自语道:“为甚么新皇子妃的脸白的像鬼一样,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六月初六,大吉,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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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血换的洁净的御史台,御史中丞带领新上任的摆布御史及其他八位御史,别离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恭”、“不谦”、“诱因尼姑,觉得宠妾”等数个方面对其停止了全方位多视角无死角的各种进犯。
但是没有人在乎这些,全部朝廷的统统贵族官员们个人挑选临时丧失一下聪明的脑筋,有了名单就好办。中心军、禁卫军结合出动,到处是抓“废太子余党”,一时候都城表里的豪门士子们大家自危。
一方面,朝廷上御史台的大夫们显得非常活泼,上蹿下跳地参奏着一个又一个为邱翰林、邰御史辩白过的官员,罪名或轻或重,但无一例外的有一条“为伪学所惑,怜悯逆党”。多量官员被撤职待办,清流派、豪门派遭到了自翻云期间以后前所未有的严峻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