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没用,那就过来坐着同我一起用早膳。”沈承璋说着,又感慨的说了一句,“提及来我们父女两个倒好久没有坐在一起用过早膳了。”
只是从常州返来,足足走了一个月的水路,在蓦地的睡在床上,恍忽间仍然还在船上普通,身子还在不住的摇摆着。并且刚刚才听徐妈妈提及母亲的那很多事,如何还能睡得着?丑时一刻的时候才朦昏黄胧的睡着了。
沈承璋一面伸展着双臂,任由薛姨娘给她穿戴公服,一面同沈沅说着话:“你一年多不在家,家里的兄弟姐妹不免也有些冷淡了。现下你返来了,就该和他们多走动走动才是。”
为甚么母亲死了不久薛姨娘就要分离母切身边的一应丫环?她这是做贼心虚,还是旁的甚么?
薛姨娘面上的神情一怔。
不过薛姨娘到底是父亲心尖上的人,大要上模样还是要做做的。以是沈沅就对着薛姨娘微微的点了点头:“劳烦姨娘了。”
不过口中倒是柔声的在说着:“我这一年多虽在外祖父家,但心中也是极驰念父亲,姨娘和各位兄弟姐妹的。”
徐妈妈这时候又从袖子里拿了一本册子,另有一份信,双手递了过来:“女人,这份册子是夫人当年的嫁奁票据,这封信是夫人临终前命我必然要交给您的。”
薛姨娘这时就在一旁笑道:“晓得昨儿大蜜斯返来,我一早就已经领着各位女人少爷在二门驱逐大蜜斯了。旁人也罢了,倒是澜姐儿,这一年多提及大蜜斯来她就要哭的,说心中极是思念长姐,好几次都说要来求您接大蜜斯返来呢。这不,昨儿澜姐儿一见到大蜜斯,立时就冲动的哭了,拉着大蜜斯的手一向叫长姐。”
沈沅记得这架屏风还是母亲亲手绣了给她的。阿谁时候母亲还笑着同她说:“我的沅沅生的和芍药普通的娇美动听,将来必定能嫁一个好半子的。”
沈沅笑着摇了点头:“晓得父亲待会儿还要去上早朝,我一起来就赶着过来存候了,倒还没有来得及用早膳。”
沈沅笑着应了,走到了沈承璋身边的椅中坐了下来。
薛姨娘站在一旁听着沈承璋和沈沅说话,只觉心中震惊。
薛姨娘是妾,沈沅倒是嫡女,这身份还是有辨别的。以是沈沅能坐在桌旁同沈承璋一起用膳,薛姨娘却只能站在一旁服侍。
沈承璋看到沈沅如许的驯知己礼,贰心中也欢畅。
等穿戴好了,叮咛青荷和青竹留下看院子以后,沈沅就带着采薇出门去给父亲存候。
她是晓得的,薛姨娘的娘家贫困,以往没少受过银钱上的苦,以是便导致薛姨娘心中将银钱看的极重。让她管着母亲嫁奁里的那些庄子和铺子,就如同让一只老鼠守着米仓普通,监守自盗是必定会有的。
言犹在耳,但母亲现在却不在了。
随后沈沅又和徐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才上床安息了。
次日她醒的极早,展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雪青色的素绸帐子。再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前面不远处立着的紫檀木架绣芍药胡蝶的白纱隔断屏风。
昨儿早晨沈沅和沈承璋在屋子里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小厮丫环在一旁服侍着,以是薛姨娘只晓得沈承璋和沈沅父女两个已经和好了,但不晓得沈承璋现在对沈沅竟然是如许的驯良。
沈沅面上一向带着笑意,不过心中却在嘲笑。
看到沈沅过来,沈承璋就驯良的问她:“你舟车劳累,昨儿才刚到家,如何未几歇会儿,起的如许的早?”
薛姨娘这时又在衣架上拿了沈承璋平常穿的月红色披风要给他披上,但却被沈承璋给伸手禁止了:“今儿我不穿这件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