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人生活着,总逃不开‘干系、情面’四字,为了不让便宜大哥在神武将军面前难做,正月三十响午,孙绍宗也只得不情不肯的前去赴约。
孙绍宗微一点头,那龟公又忙将他引向左边一条巷子:“您老这边请,冯衙内今儿包下了云儿女人的别院,是以还要劳烦您老多走两步。”
神武将军家的小衙内冯紫英,在都城是驰名有号的纨绔后辈,若论飞扬放肆,怕是远远超越贾府那群公子哥。
本来孙绍宗对这冯紫英并无甚么好印象,但这一见之下,却当真是不逊豪情、兼具风骚的人物,怪不得都说他是纨绔堆里的俊彦呢。
因而三人说谈笑笑的客气了两句,便要进到哪锦香院中。
谁知那薛蟠竟把腿一躬,半跪在了马前,目睹竟是要充一把‘垫脚石’的角色。
谁知那薛蟠倒是自来熟的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前挽住了孙绍宗胯下坐骑的缰绳,嘴里亲热道:“孙二哥真是让我好等!逛逛走,小弟先带你去把马栓好,转头我们再去寻那冯哥儿取乐!”
孙绍宗这才明白本身是碰到了‘憨人’,这类人的心机压根不能以常理来推论,是以他也懒得再多想,翻身从另一侧下了马,随口道:“既然是曲解一场,那我们便算是不打不了解如何?”
这货倒真是风雅的紧,想拿下都城花魁的初夜,怕是没个三五千两下不来。
“哎呦~!”
薛蟠自地上一跃而起,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仿佛,对劲洋洋的道:“我来之前探听过,这锦香院的云儿女人刚挂起牌子,还没被人梳拢过,今儿我便帮二哥拔了她的头筹,也算是为那日冲撞嫂嫂赔个不是。”
孙绍宗忍不住在内心破口痛骂,并且听薛蟠这番描述,妥妥的是在**人家吧?!
话音未落,便见个威武风骚的公子哥跨过了门槛,紧走几步,上前深施了一礼:“这位应当便是孙家二哥了吧?早闻大名如雷贯耳,本日冒昧相邀,还望孙二哥多多包涵!”
到了那百花楼前,便见二楼雕栏上垂下数十条青纱,正跟着西北风飘飘零荡,熏的大半条街都是撩人的脂粉气。
如果能够的话,孙绍宗还真不想这路货品走的太近。
一看这架式,孙绍宗便晓得不是甚么端庄酒楼,心下便又多了几分不喜――他固然也是好色之徒,却向来不爱招惹风尘女子,即便和同事们出去逢场作戏,也不过浅尝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