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一拱手,客客气气的道:“鄙人龙禁卫左镇抚司骑都副尉孙绍宗,不知两位兄弟但是出的公差?如果公差,还请出示一下腰牌印信,免得闹出甚么曲解。”
正说着,就听前面噼里啪啦爆仗声声。
他在顿时张弓搭箭,正待射向轿门,却冷不丁俄然扫见了孙绍宗、贾琏二人,手上一颤抖,这一箭歪倾斜斜窜出去,却正中那孔家大舅哥的鼻梁!
孙绍宗本来还想客气几句,可眼瞧着一双双畏敬有加的目光望过来,倒不好再说甚么了,只得号召鲍二和本身的车夫张成将礼品捧了,目不斜视的进了冯府正门。
逆案?
刚才还要豪杰救美呢,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又惦记取要去嫖人家!
世人逼他说了些吉利话,又有那伶牙俐齿的婆子上前挤兑几句,讨了一大把赏钱,堵门的来宾这才摆布分开。
“哈哈,老冯这新郎官做的,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贾琏哈哈笑道:“逛逛走,我们且在门前迎他一迎。”
再说……
浅显的刑事案件,天然是孙绍宗比较清楚,但触及到谋逆这类层次,荣国府的动静倒要更通达一些。
得~
说着,又赶紧取出腰牌,抛给孙绍宗查验。
说着,又冲门里嚷道:“全福,你特娘的瞎了不成?还不快把琏二爷与孙大人请到主宾席上去!”
那沈炼与靳一川对视了一眼,按说龙禁卫出的都是皇差,不该流露与外人,但考虑到孙绍宗乃是正儿八经的下属,现在又风头正劲,实在获咎不起。
因而那沈炼便也只好含含混糊的答道:“这女人的夫家触及一桩逆案。”
下这么大的雨还能放炮仗?
门前众来宾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只那前面两个押车舅兄有些不悦――这两个看模样也都是读书人,不喜冯薪这等粗暴村俗的做派,也属常理。
孙绍宗正捉摸着到底是甚么案子,便听前面贾琏喜道:“如此说来,这女子今后岂不是要充入教坊司?两位,届时请千万去荣国府通禀一声,我贾琏必有重谢!”
孙绍也压根没有要去救人的意义!
鲍二这才一扬马鞭,带着依依不舍的贾琏扬长而去。
这湿漉漉的新娘子看来是瞧不着了。
却本来孙绍宗眼尖,早瞧见了他们蓑衣下龙禁卫独占的官服――而在这都城当中,敢冒充龙禁卫当街杀人的,怕是找不出几个。
却说那冯薪目睹到了家门口,也顾不得甚么端方,催马便奔进了帐篷里,又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雨水,粗声粗气的骂道:“特娘的~今儿真是好大的雨,老子这都还没洞房呢,就先湿身了!”
就暴露个脑袋,亏他有脸说甚么‘我们’。
忙滚鞍上马奔到了孙、贾二人近前,满面堆笑的躬身道:“这真是折煞了!我老冯何德何能,敢劳琏二爷与大人在内里候着?”
冯薪催马到了门前,立即有人奉上一张软弓并三支红箭。
那两人本来听了贾琏的呼喊,正自谨慎防备,此时听孙绍宗自报家门,仓猝又将长刀归鞘,抱拳躬身道:“下官总旗沈炼【靳一川】,见过骑都尉大人!”
直到奔出老远,贾琏还在啧啧赞叹着那小妇人的色彩,捎带着思疑龙禁卫会不会‘中饱私囊’,先尝了那小妇人的头汤。
贾琏咂咂嘴,沉吟半响才不肯定的道:“或许是被义忠亲王的案子给连累了吧。”
他约莫是早有交代,一声令下,管家立即领了两个打伞的小厮来迎孙、贾二人,前面两个门子更是歇斯底里的嚷了起来:“荣国府琏二爷、顺天府孙通判到~!!”
瞧那腰牌不是捏造的,孙绍宗便又还给二人,随口探听道:“却不知这女子身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