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炼、靳一川连道不敢。
反而一拱手,客客气气的道:“鄙人龙禁卫左镇抚司骑都副尉孙绍宗,不知两位兄弟但是出的公差?如果公差,还请出示一下腰牌印信,免得闹出甚么曲解。”
却本来孙绍宗眼尖,早瞧见了他们蓑衣下龙禁卫独占的官服――而在这都城当中,敢冒充龙禁卫当街杀人的,怕是找不出几个。
因而那沈炼便也只好含含混糊的答道:“这女人的夫家触及一桩逆案。”
这文人的风骨啊,公然是……
那两人本来听了贾琏的呼喊,正自谨慎防备,此时听孙绍宗自报家门,仓猝又将长刀归鞘,抱拳躬身道:“下官总旗沈炼【靳一川】,见过骑都尉大人!”
就暴露个脑袋,亏他有脸说甚么‘我们’。
瞧那腰牌不是捏造的,孙绍宗便又还给二人,随口探听道:“却不知这女子身犯何罪?”
忙讪讪的忙跳上车辕,冲沈炼、靳一川拱了拱手,道:“两位兄弟公事在身,孙某这里就未几打搅了――不过按端方,明天我还是要派人到镇抚司核实一下,还请两位不要介怀。”
“琏二哥且在车里稍候,我畴昔瞧瞧。”
这湿漉漉的新娘子看来是瞧不着了。
他在顿时张弓搭箭,正待射向轿门,却冷不丁俄然扫见了孙绍宗、贾琏二人,手上一颤抖,这一箭歪倾斜斜窜出去,却正中那孔家大舅哥的鼻梁!
却说那冯薪目睹到了家门口,也顾不得甚么端方,催马便奔进了帐篷里,又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雨水,粗声粗气的骂道:“特娘的~今儿真是好大的雨,老子这都还没洞房呢,就先湿身了!”
孙绍宗说着,从挂钩上取了油纸伞,利落的跳上马车。
冯府门前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那雨水滂湃而下的声音。
正待上前查探究竟,忽见劈面那辆马车的车帘一掀,两个身披蓑衣手擎长刀的壮汉从内里钻了出来,紧接着又从内里扯出个哭哭啼啼的小妇人。
正说着,就听前面噼里啪啦爆仗声声。
直到奔出老远,贾琏还在啧啧赞叹着那小妇人的色彩,捎带着思疑龙禁卫会不会‘中饱私囊’,先尝了那小妇人的头汤。
说着,又冲门里嚷道:“全福,你特娘的瞎了不成?还不快把琏二爷与孙大人请到主宾席上去!”
说着,又赶紧取出腰牌,抛给孙绍宗查验。
啧~
“义忠亲王?他不是一年前就被圈禁了吗?”
孙绍宗和贾琏忙挑了车帘去看,便见不远处冯家门外支起了一顶大红色的帐篷,那鞭炮就是在帐篷里燃放的。
贾琏咂咂嘴,沉吟半响才不肯定的道:“或许是被义忠亲王的案子给连累了吧。”
孙绍也压根没有要去救人的意义!
鲍二这才一扬马鞭,带着依依不舍的贾琏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