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衙门有捕快,也有讼师刑狱,倒是能两端兼顾。且挟制又不像杀人,令容品级虽高,也不过是个诰命夫人,若非事关功绩卓著的韩家,哪还能在天子百官跟前这般对峙商讨。

……

反倒是他,虽有甲胄护身,却难挡韩蛰铁拳,身上被砸得剧痛,反应稍慢,脸上便被韩蛰重拳扫过,砸出满嘴的血腥味。

“锦衣司审理的皆是朝廷要案,无需为范将军发兵动众。”韩蛰看都没看他,目光掠过,扫了眼背后同僚,“这案子,理应交京兆衙门审理。”

这态度未免倨傲。范自鸿在河东地界也是出类拔萃的英才,弟弟的死尚未查明,心中自压着肝火,加上先前在樊衡等人的围困下亏损,便嘲笑,“看来是要清理旧账,请!”遂将腰间佩刀也解了丢在中间。

柴隆游移了下,倒没自遮弊端,“卖力保护宏恩寺的羽林郎将范自鸿曾到后山巡查。”

永昌帝感觉头疼。

韩蛰双指如刀,邻近他眼窝时突然微抬,重重落在他眉峰。

“你?”范自鸿将他核阅半晌,脸上也添了肝火,“我二弟是死在你手中?”

“是。”范自鸿想起旧事,目光也稍露锋芒,“她与我二弟的死有关,自须查问清楚。”

胜负已分,韩蛰肝火盈胸,猛兽般飞扑而上,膝盖抵在范自鸿要穴,屈肘压在他脖颈。

羽林卫的职责在于皇宫禁卫, 怎会为一介诰命夫人尽力清查?

不过他这般说,也无可抉剔。

夏季肃杀,宏恩寺庙门外除了苍松老柏尚带些茶青的光彩,别处尽数枯黄残落。山道两侧羽林卫侍立,旗号飞舞,百官朱色官服烘托下,韩蛰那身冰冷的乌黑细甲格外显眼。冷硬表面、悍厉神情,确切带几分传闻中的凶煞之感,乃至那目光都锋锐慑人。

范自鸿武将出身,见惯刀枪暗箭,这动静天然瞒不过他耳朵,迅捷回身,握住暗器。

更何况,贵妃还在宫里怀着龙种,深得天子宠嬖。

范自鸿心中哂笑。

范自鸿蹂身,攥紧的拳便往韩蛰身上袭来。

这点上,韩蛰格外善于。

庙门修在山腰,周遭并无遮挡,邻近过年,气候虽回暖了些许,那风刮过来,仍往脖颈里灌。他本欲犒赏完将士便回宫去,哪料另有这些事?

终是范自鸿不敌,避开韩蛰的铁拳,却未能躲开底下,被韩蛰踢中膝窝,跪倒在地。韩蛰顺势疾攻,未待范自鸿翻身爬起,又一脚号召在他胸前,踢得范自鸿退了两尺,几乎撞到背后石灯。

两人各藏肝火,如虎相斗,拳脚对抗间挟带风雷,闷响连连。

公然,韩蛰神采更加阴沉,皱眉道:“柴将军没抓错人?”

韩蛰只将眉峰微沉,道:“柴将军扣住的是何人?”

他当初从樊衡那边得知范自鸿反对令容的事便愤怒非常,只是千里相隔未能发作。昨晚令容委曲抱怨,说她躲藏数月不敢出门,更是叫他气闷自责。诸般情感交杂,满腔肝火尽数化为微弱力道,以铁拳砸向范自鸿,那双阴霾沉冷的眼底,竟自出现血丝。

两人都穿戴盔甲,韩蛰身上是作战所用的细甲,范自鸿则穿羽林卫的官服。各自都有防护,近身搏斗,拿血肉拳头硬砸上去,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端看谁拳头更硬,更能袭到甲胄未能防卫的空地。

范自鸿嘲笑了声,将那松枝掷开,叫两位校尉先行,眉峰拧起。

范自鸿毫无顾忌,跨前半步,向永昌帝抱拳。

阴鸷的脸抬起,将紧压在喉间的手肘挪开,他站起家居高临下,好像凶悍修罗。

永昌帝当即点头,“那就由京兆尹来办,羽林卫从旁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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