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盐商出身,借着贵妃的势青云而上,飞扬放肆,早已惹得路人侧目,现在范家女人烧损宝贝,不敬神佛,更是惹人唾骂不止。哪怕范家放出动静说要花重金补葺佛像、供奉香油布施百姓,也未能挽回半点名誉。
韩瑶没客气,含笑抱拳伸谢,带了飞鸾飞凤在后跟着,尚政紧随厥后,两骑并辔,出城后绝尘而去。
方丈和方丈跪在殿内诵了经,和尚们惊魂甫定,忙着清算残局。
监门卫管着宫廷流派钥匙,查验收支人等,倘若真对范家网开一面,他睡觉都不结壮。
这事儿沸沸扬扬地传了三天,还充公场呢,另一件事便如海潮般借势传得愈发澎湃。
范自鸿在河东军中历练,兵戈当然有些本领,于朝中这些幽曲门道却不甚通,加上背靠河东军权和贵妃之势,行事不知收敛,除了大肆招揽尚政,也曾暗里跟旁人来往,送礼宴客,比旁人频繁很多。
这佛像是拿整根的庞大檀木雕成, 别说高深雕工, 光是木料便是千百年里罕见的。
“有人与范自鸿友情渐深,也有人只忠心戍卫宫城。据臣所查,羽林校尉仍忠心侍主,未受招揽,监门卫倒是有人跟范自鸿走得近――皇上可查问内司。”
那范自谦前年犯在韩蛰手里,被关在锦衣司近两年,范贵妃有身后,才趁着韩蛰不在都城,软磨硬泡地求着永昌帝,愣是将哥哥放出监狱。
“这些人,可都受了招揽?”
进香的事就此打断。
――范香的兄长范自谦仗势行凶,众目睽睽之下将文远候的公子打成重伤,至今昏倒。
兴趣浓时抱着两位美人儿去别处取乐,走在游廊,却又闻声有人在群情慈恩寺佛像的事,言语中对范家颇多轻视。
皇宫以内,永昌帝忙着趁年节吃苦,懒得瞧御史们的奏折,虽传闻慈恩寺的佛像被烧损,却也没太留意,听此事与范家有关,御笔一挥,叫库中拨些金银出去,佛像烧损处拿纯金铸齐,至于范自谦仗势行凶的事,没闻声半点风声。
范自谦进监狱前就跟此人不对于,现在听得他言语挖苦,勃然大怒。
韩蛰点头,“不过旁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倒没见异动。”
“这是何意?”
他虽玩物丧志、昏聩庸碌,拿尾大不掉的节度使无可何如,对关乎性命的禁军仍不敢太松弛。先前田保各式作歹皆死力保护,触及私交禁军将领的事便罪无可恕,可见一斑。
“既然没见异动――”永昌帝随便翻了几页,游移道:“也许只是平日友情不错?”
永昌帝跳着翻了大半,见范自鸿实在放肆,不免活力,看向韩蛰。
当中便有人提起范香,说瞧见她甩断香头,必是香上的火星触到绣帐,才会走水。
慈恩寺的檀木佛像雕成时, 传闻异香缭绕, 三日不散,名动都城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