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沉默的御史大夫韩砚适时开口,“范相身居高位,本该以身垂范,为百官之表率。据臣所知,不止范自谦仗势行凶、强抢民女,范相这半年的言行举止,也颇多越矩之处。”遂挑了几样要紧的当众禀报。

他能清闲安稳地待在宫里,上朝时少些烦苦衷,韩镜和甄嗣宗两位相爷功不成没。

……

施礼后端但是出,到得殿外,在丹陛旁稍稍立足。

他扫过群臣,神采有点丢脸。

韩镜倒是老谋深算,当着甄嗣宗的面,摆出举贤不避亲的态度,历数韩蛰入仕后的政绩功绩,保举他升任门下侍郎,兼任锦衣司使之职,为君分忧,安稳朝政。

“臣俱已查实,可请人证。” 韩砚拱手。

永昌帝当然昏聩无能, 理不清朝堂上的诸多事情,但大事上却也不算傻。

那御史续道:“这事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臣留意访察,百姓颇多怨词。范自谦畴前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因打伤了人关在锦衣司,蒙皇上恩情才得以出狱。现在他不知改过,当众行凶伤人,年前还曾放纵豪奴强抢民女,女家迫于威势敢怒不敢言,痛恨极深。”

“是。打的是文远候的公子,至今还昏倒着。文远候恐忧交集,也病倒了。”

范逯是仗着贵妃媚言惑主才气居于高位,本身才气有限,落在御史眼里,到处都是弊端。且范家本就张狂,儿孙在京中横行霸道,范逯也做过很多欺男霸女的事,真究查起来,有亏德行的事的确罄竹难书。

范逯闻言大骇,忙跪地哀告,永昌帝倒是肝火满胸,看都不看。

这类暗里来往的事,多是锦衣司暗桩盯出来的,永昌帝无据可查,却下认识信了。

“既如此――”永昌帝目光扫过韩镜和甄嗣宗,恨恨瞪了范逯一眼,“便剥夺相位官职,在府中思过罢!”

趁着永昌帝喝茶的空地,刘英大着胆量将御案略加清算,将那奏本也微微阖起。

半晌没见永昌帝有动静,他才抬眸,“皇上若无叮咛,臣辞职。”

……

“狗胆包天,可爱,实在可爱!”

春光初生,日头和暖,湛蓝碧空下殿宇巍峨,飞檐翘角轩昂绚丽。去岁田保身后,内廷寺人换了很多,田保的虎伥尽数被撤除,现在御前服侍的面孔已截然分歧,他扫向侍立在殿外的掌事内监刘英,那位毕恭毕敬,笑吟吟向他拱手。

这类小事,永昌帝平常是不会在乎的。

――范家虽有河东兵权,远水难救近火,客岁冯璋反叛时自顾不暇,也没能给他出半点力。倒是韩家率兵南下,力挽狂澜,韩镜也筹划朝政, 帮他管束着各处节度使不肇事, 连同那些言官们, 也都肯卖甄嗣宗和韩砚的面子, 不在朝堂给他挑事。

韩蛰淡然偏过视野,徐行走远。

韩蛰岿然不动,只垂目盯着暗沉的金砖。

不过内心才被韩蛰种下疑影,他又对儿子格外上心,踌躇了下,才道:“斗鸡明日去瞧,先去延庆殿。”

永昌帝为了情分,也会保护保全。

现在范家被扣了个擅自交友禁军的怀疑,早已犯了大忌,再闹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没本领弹压讳饰,被人搬到朝堂上指着鼻子骂,让御座上的他都尴尬丢脸,永昌帝哪还会拼着面皮保护?

刘英轻手重脚地走出来,见永昌帝一脸肝火的坐着,也没敢说话,只奉茶上前。

但等甄皇后的儿子诞下, 永昌帝却仍毫不踌躇地立为太子。

但除韩蛰而外,满朝高低却找不到合适的旁人。

这一去,因太子玉雪敬爱,甄皇后又奉养妥当,倒连着数晚宿在皇后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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