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都城,相府外街巷干净,石狮子威仪如旧。
“嗯。顺道瞧瞧途中风景。”令容内心仍有点忐忑。毕竟她在别苑住了十余日,身为韩家孙媳妇,全部年节没能回府奉养婆母不说,还在娘家乐不思蜀,诡计多留住,仿佛有点说不畴昔。
浴桶背后是个半人高的长案,上头摆放沐浴用的器物,贴墙而立。
对惯于冷厉杀伐的韩蛰而言,这内室更是秀致精美得陌生。
他舔了舔,声音沉哑,“如许呢?”
他长到二十余岁,论内室,只在参军历练进步过韩瑶的。且韩瑶脾气利落活泼,幼时被他和韩征、杨家表兄带着,没少调皮,她内室里常有弹弓短剑等物。除此而外,便是杨氏备下的笔墨纸砚和贵重器玩,彼时韩瑶年纪小,屋中陈列都是杨氏做主,以端方为上。
“嗯。”令容声音极低。
灯火半昏,映照如画端倪,柔滑脸颊。有过房过后,她的眼角眉梢便有了娇媚风情,哪怕是跟畴前一样的遁藏娇嗔之态,却平增柔旖韵致。朱唇微张,杏眼傲视,神态带着羞窘微恼,困在他怀里转动不得,无端叫他想起罗帏帐内的娇软哀告,轻促喘气,火气便从小腹腾起,窜到喉咙。
……
令容发髻狼藉铺着,杏眼昏黄,呼吸都有气有力。浑身筋骨都被泡软抽走般柔嫩怠倦,伸直在韩蛰怀里,连伸手抱他都懒得动。沐浴后的温热残留在新的寝衣,她倦怠之极,枕着韩蛰手臂,瞧见水珠未干的肩膀,含住轻咬了一口。
韩蛰仿佛“唔”了声,手臂揽着她腰,吻得更重。
他声音降落,仿佛威胁。
外头宋姑已备了水,隔着帘帐禀报,令容两颊泛红,在他胸口推了推,“本身去。”
全部年节没见,令容对杨氏和韩瑶甚为驰念,想通杨氏跟韩镜之间的关窍,更是佩服。陪着坐了一阵,见韩墨返来,一道拜见过了,韩蛰留着陪他说话,令容自回银光院取了东西,带着宋姑一道去二房,又逗着韩诚,同刘氏婆媳同坐一阵。
金州虽不及都城火食阜盛, 商店繁华,一街一铺,却都有昔日影象。
令容在傅家住了三日,正月十四才出发回京。
令容退避两步,便被韩蛰抵在案前。
趁着傅家设席后临时无事,外头的应酬自有傅伯钧佳耦,傅锦元便携妻带女,和傅益、韩蛰一道, 出府散心。
令允好久没回金州, 又因范自鸿的事在府里躲了半年, 笼中之鸟般憋闷,可贵韩蛰返来后无需顾虑, 自是蠢蠢欲动地想去活动筋骨。傅益入仕后即逢冯璋的事, 除了去岁六月回家的那阵, 这两年也没能在家逗留几天。
令容被他圈在怀里,脸上平白腾起热气。
搁下茶杯,起家往博古架走来。
韩蛰点头,想开端回见她时,她站在城外一处斜坡上,衣袂翻飞,叫人去采槐叶、摘野花。先前在秭归县城,对着煎茶也赞不断口。公侯伯府出身的令媛,教养得端方重,甚少会爱这些俗物,她却乐此不疲,细玩妙处。
“另有人在呢!”令容别过身。
“没擦完呢。”他引她手腕往下,说话间作势欲起。
用完饭漫步返来,夜还未深,令容还想去瞧红耳朵,却被韩蛰叫住,“备水沐浴。”
幸亏他的神情还算愉悦。
令容盈盈施礼,“多谢母亲操心全面,在那边统统都好。夫君顺道带我去金州,家母还问母亲安好呢。”又叫人把宋氏备给杨氏的礼拿过来呈上,一道进屋。
“夫君?”她隔着帘帐,谨慎摸索。
身材儿一扭,海棠红的裙子从灯架旁摇摆而过,便进了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