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韩蛰沉声, “长孙敬已从岭南传来密报,陆秉坤蠢蠢欲动,不会拖太久。”
起家在镜前转着圈儿瞧瞧身材,腰肢纤细胸脯鼓起,被衣衫勾画得恰到好处。
见韩蛰要出声,他挥手打断。
哪怕有主掌过门下的韩墨帮手撑着,这两月里,韩镜在朝堂表里,也为他费心很多。
因韩蛰的厨房太远,令容常日又爱折腾各式菜色糕点,来往不便,先前就已在银光院隔壁添了个小厨房,不及韩蛰的整齐宽广,平素让红菱筹措饭食倒是充足的。这会儿红菱腰系围裙,正忙得热火朝天。
“章素回京后,我跟征儿跟他见过几次。”
她躺了半晌,垂垂有了主张,那颗空悬乱跳的心也安稳下来,阖目睡去。
开春是一年之始,又轻易闹春荒,南边冯璋的兵变虽安定了,局势不稳,北边仍常有流匪的事报上来。各地的奏报雪片般飞进都城,六部诸事也都压在一处,韩镜毕竟上了年纪,又要稳住朝政,又要操心他的事,头上黑发似已不敷四成。
以后稍稍和缓,韩镜态度一如畴前,并未诘责究查。但白叟家明显沉默了很多,身子虽还健朗,精力却已大不如前。
“摆在凉台吧。”令容改了主张,“多点几盏灯笼就是。”
说罢,将杯中残茶喝尽,站起家来。
谋逆篡位是大罪,韩家现在权势愈盛,虽难讳饰行迹,这等大事必然不肯为人所知。
令容蹙眉捏紧锦被,睁着眼睛入迷。
令容闲坐无事,叫了枇杷奉侍,进屋另换了身衣裳,点朱唇,扫娥眉,另簪珠钗。
不过韩镜态度和软,他也无需硬杠着起抵触,遂徐行走畴昔,添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