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的锦衣司使,威仪慎重的年青相爷,以赫赫威名震慑朝臣。同僚部属众目睽睽之下,他牵着老婆走远,足见其意,哪是高阳长公主所说的伉俪不睦,娶了当安排?
她特地将皇嗣二字咬重, 脸庞温婉,目光却蓦地锋锐。
甄皇后哪敢当着永昌帝的面诘责?
麟德殿里宽广阔朗, 甄皇后这声痛斥调子颇高, 手里茶杯一抖,热茶溅出也浑然不觉。
甄皇后沉默跪着,未分辩半个字。
韩蛰仍旧沉肃端然,“臣也知事关严峻,不敢轻信,问出供词后边赶入宫里禀报。皇后感觉她这是诬告之词,不如押过来诘责。”
令容将金饰一股脑扔进披风里缝着的袋子,随他出去。
永昌帝瞪着她,半天赋气愤拍案,“禁足!这半年不准踏出延庆殿半步!贵妃那边的事,不准你过问半句!”
结婚数年,永昌帝这还是头回见她哭,泪水涟涟,仿佛藏着极大的委曲。
谁知杨氏前脚反目, 韩蛰后脚就使出浑身解数,挖出这般供词?
那样的韩蛰跟凌晨来逼问她时冷厉凶煞的模样截然分歧。
“臣妾领旨。”甄皇后低声。
永昌帝怔住。
永昌帝烦躁极了,肝火往脑袋里直窜,但瞧着跪伏在地的皇后,却又踌躇。
韩蛰瞥了一眼,目光冷嘲。
范贵妃放肆放肆,不敬皇后是真的,至因而否说过那些话,他无从判定。
那银霜是她的亲信,在宫中数年,除了范贵妃的事,也晓得些旁的内幕。
“臣先辞职。”韩蛰拱手退出。
……
“待会别再低头。”
走出殿外,殿门前的宫人内监各个凝神屏气,明显是闻声了甄皇后那厉声斥责。他脚步半点不断,暗红色的官服扫过乌沉金砖,徐行从丹陛旁走下。
初夏阳光照在身上,冷峻的脸庞结实沉肃,背影矗立,姿势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