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呼啦啦走了大半,剩母女俩渐渐说话,因厅里闲坐无趣,便在后园逛逛。
杨氏便只一笑,问了几句丰和堂里的事,因见鱼姑从外头走出去,知是有事,便叫令容先陪着宋氏坐会儿,向宋氏告个失陪之罪。
因韩蛰出公差后尚未返来,令容不必照顾夫君起居,日子过得闲散,正成心出去散散心。她对马球赛没太高的兴趣,不过马球赛那日她会去别苑四周的普云寺,遂跟韩瑶说定,若她从普云寺出来得早,便去别苑陪着观赛。
惊魂不决地昂首,一袭茶色长衫磊落挺拔,昂首便见高修远站在里头,正惊奇瞧着她。
这动静在一个月前就已放出来,傅锦元本就爱好山川,得知高修远就在寺里,十七日时特地从金州赶来,暂住在傅好处,筹算一块去瞧瞧。
且那位蒋四女人的丰度,也实在与傅益相配。
“昨儿见的。”
幼年时傅益便是金州小驰名誉的玉面郎君,现在面貌风韵更甚畴前。
“蒋家的四女人……”令容想了下,恍惚想起那模样来,“是兵部右侍郎的女儿?”
动静传到相府,韩瑶蠢蠢欲动。
他幼年登第,金殿传胪,搁在都城里都是可贵的青年才俊。厥后遭遇冯璋之乱,跟着韩蛰荡平背叛,立了很多功绩,一番历练后,更行事也比畴前沉稳历练了很多,虽不能跟韩蛰这等人物比,跟出身相府、身在禁军的韩征比起来,也是毫不减色。
途中傅锦元见游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副茶梅风趣,便立足去瞧。
繁忙间,转眼已是六月中旬。
“是淮阳侯府蒋家的四女人,跟你差未几大。”
令容笑容更深,语含嘲弄,“哥哥目光向来很好,母亲瞧着对劲吧?”
这相逢实在叫人不测,令容稍觉难堪,站稳了身子,号召道:“高公子。”
这日凌晨早夙起家梳洗罢,换了身便利骑马的劲装,跟杨氏回禀过后,令容便带着飞鸾飞凤往傅益住处去。到得那边,傅益已告了假,父女三人各自骑马,飞鸾飞凤跟在身后,一道往普云寺奔驰而去。
“先前跟着去宁国公府赴宴时见过一面,没说过话,不过面貌出挑,性子瞧着也和蔼,不像是爱争风头的。母亲已经见过她了?”
令容打心眼里欢乐。
客堂里丫环仆妇站了一地, 杨氏同宋氏正对坐喝茶。
六月十八日,普云寺有场嘉会,非关佛事,而为书画。
前阵子傅益回京,说已有了中意的人,那边也有此意,请伉俪俩掌眼。
靠在门板上的身子随之向内,令容微惊,若非飞鸾及时拉着,怕得跟着跌出来。
宋氏点头,“恰是她,你见过了?”
――甄皇后被禁足后,甄家虽未闹出动静,两府先前的默契却已荡然无存,婚事更是不成能再提起。幸亏韩征是儿郎,也不急在这一年半载,杨氏已有了中意的人选,只是不好擅做主张,跟韩墨提过以后,等着韩墨相看定了,再筹措婚事。
“气候太热,走两步就出汗了。”令容小声,取绣帕擦了擦。
令容便吃吃的笑。
令容端茶杯抿了一口, 也不粉饰,“好久没见了,小跑来的。”
傅益年初时调入兵部任员外郎,至今已有小半年。
令容快步上前,盈盈施礼, 宋氏便笑着瞧她,“果然没长大似的, 走个路累出满头的汗。”
令容先前并充公到爹娘筹算进京的家书,欢乐之余不免奇特,问及启事,才晓得他俩进京是为傅益的婚事。
普云寺的方丈是书画名家,寺中的藏经阁除了佛典范籍外,亦藏有很多贵重画轴,此中修行的和尚也多精擅画艺。和尚们念佛诵经以外,常会借着孤竹山的灵清秀韵泼墨作画,积累很多了,便筹算在这日摆出来,与同好赏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