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凌晨早夙起家梳洗罢,换了身便利骑马的劲装,跟杨氏回禀过后,令容便带着飞鸾飞凤往傅益住处去。到得那边,傅益已告了假,父女三人各自骑马,飞鸾飞凤跟在身后,一道往普云寺奔驰而去。
“很对劲,蒋家也中意,转头我便请人提亲。”宋氏笑着刮她鼻子。
宋氏晓得她待令容好,这些末节上哪会拘束,自知来得不是时候,便请她先忙。
“蒋家的四女人……”令容想了下,恍惚想起那模样来,“是兵部右侍郎的女儿?”
普云寺的方丈是书画名家,寺中的藏经阁除了佛典范籍外,亦藏有很多贵重画轴,此中修行的和尚也多精擅画艺。和尚们念佛诵经以外,常会借着孤竹山的灵清秀韵泼墨作画,积累很多了,便筹算在这日摆出来,与同好赏鉴。
令容先前已承诺陪着同去,不好无端食言。
动静传到相府,韩瑶蠢蠢欲动。
因皇后禁足、贵妃抱恙,永昌帝只带两位宠嬖的嫔妃随行,也不像往年般设席张扬。至于旁人,如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女眷去观赛,经禁军查对后自会放行,旁的不作强求。
令容打心眼里欢乐。
待周年祭畴昔,尚家便请了人来提亲,杨氏忙着这件事,暂将韩征的婚事搁下。
问杨氏的意义时,杨氏不必奉旨随驾,因天热懒得转动,没甚么兴趣。韩瑶外出玩耍惯了,便筹算约杨蓁同去,又问令容。
途中傅锦元见游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副茶梅风趣,便立足去瞧。
因韩蛰出公差后尚未返来,令容不必照顾夫君起居,日子过得闲散,正成心出去散散心。她对马球赛没太高的兴趣,不过马球赛那日她会去别苑四周的普云寺,遂跟韩瑶说定,若她从普云寺出来得早,便去别苑陪着观赛。
“慕名而来。”令容总算摆脱难堪,笑着让开路,让高修远跟傅锦元和傅益打号召。
杨氏便叫她坐着,笑道:“这两天府里事忙,我照顾不过来,很多事都是她盯着。从丰和堂过来, 这段路远着呢, 倒是难为她, 来得这么快。是跑过来的吧?”
“是淮阳侯府蒋家的四女人,跟你差未几大。”
靠在门板上的身子随之向内,令容微惊,若非飞鸾及时拉着,怕得跟着跌出来。
仆妇呼啦啦走了大半,剩母女俩渐渐说话,因厅里闲坐无趣,便在后园逛逛。
“昨儿见的。”
抛开韩家跟甄家的沆瀣一气和当年傅盛的无礼行动,高修远对傅锦元这一家的印象极好。他面对令容不时候留意言行分寸,对着傅锦元就无需收敛,清隽的脸上笑意温润,先前的冷僻之态稍敛,拱手施礼,“傅伯父,傅兄。”
幼年时傅益便是金州小驰名誉的玉面郎君,现在面貌风韵更甚畴前。
这相逢实在叫人不测,令容稍觉难堪,站稳了身子,号召道:“高公子。”
令容快步上前,盈盈施礼, 宋氏便笑着瞧她,“果然没长大似的, 走个路累出满头的汗。”
“气候太热,走两步就出汗了。”令容小声,取绣帕擦了擦。
到太夫人周年时,傅锦元亲身前来致祭,因韩蛰公差尚未回京,便由韩墨驱逐安排。令容两回遇见韩镜时,那位虽仍沉肃,神采却已不像最后阴沉得较着。
傅益年初时调入兵部任员外郎,至今已有小半年。
……
傅锦元佳耦这回进京,便是为了拜访对方府邸,若相互对得上眼,再请媒说礼。
淮阳侯府身在都城,一定高官厚禄,姻亲却很多。蒋宗臣现袭着侯位,宗子比幼女年长十余岁,现在身任左监门卫郎将,令容出入宫门时还撞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