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翻身上马,绕过照壁健步前行,到了岔道口时,却脚步微驻。

永昌帝不在,关乎对岭南用兵的事,没人能等闲做主,甄嗣宗既已跟韩家反目,天然不肯瞧着韩蛰再度介入兵权势力更甚,便对峙派人安抚,无需用兵。韩家跟他争辩也无用,干脆三位相爷各退半步,散朝后径直往别苑去请永昌帝决计。

才出了游廊走至水榭处,昏沉灯光下,甚少踏足内宅的沈姑仓促赶来,气喘吁吁的,“大人,书房里有客求见。”

这实在是料想以外的收成,刺客的嘴凡是扯开,要深挖就不难了。

沈姑睡得少,加上生性警省,闻声动静从配房出来,就见韩蛰已到了书房门口,浑身被雨淋得湿透,那双眼睛瞧过来,带着熟谙的冷沉。她没再担搁,当即唤醒手底下两位丫环,抬了两桶温水,放到书房的侧间,又寻两套衣裳备好,恭敬退出。

皇权式微,处所坐大,下旨轻易,要调兵遣将,并非易事。

“锦衣司的樊大人,说是有要事禀报。”

银光院里有他挂念的人,但现在他身上血腥味尚未洗净,心中仍充满朝堂政事和锦衣司监狱里的阴沉沉冷,这般走回银光院,怕会吓着锦帐里娇软的人。且深夜沐浴,折腾得令容睡不着,罪恶就更重了。

他信步走出院外,夜空阴沉如墨,树影黑睽睽随风而动,梭梭作响。

“这……会不会是蓄意构陷?”

因怕保密,用的并非奏折,而是密封的手札,里头盖着交州刺史的官印,层层封住的蜜蜡上也都按了私印。

韩蛰站在廊下, 风卷着衣裳, 将浑身热气驱走。

韩蛰自换衣沐浴,将身上重重擦了两边,又抬桶水重新顶浇下,淋遍满身。

樊衡手里正攥着那些从岭南追袭而来的刺客,平素行事慎重老辣,既是连夜亲身赶来,必非小事。韩蛰没再游移,朝局为重,径直赶往书房。

但两月分袂煎熬,银光院那扇门他还是得进的。

永昌帝闻之大怒,因跟前都是亲信,将那封密报重重拍在案上。

永昌帝将手札看了两遍,又是忧心害怕,又是烦躁气愤,玩耍的兴趣消逝殆尽。

“先礼后兵!就晓得先礼后兵!”他气得神采都青了,“陆秉坤都筹算盘据自主了,行礼甚么礼!朕好幸亏这儿活着,他就敢如此肆意妄为,岂能容忍!”

韩蛰没再担搁,当即纵马出府,跟樊衡同往锦衣司去。

那边樊衡已等了半天,一开口,公然是相称首要的事。

说罢,将樊衡连夜清算的供词奉上,由刘英转呈御前。

而至于背后的主使,虽没提陆秉坤,却供出了他麾下的得力副将。

走出浴房时,沈姑已在屋里掌了灯,问了时候,得知已是丑时将尽,离起家上朝已不到两个时候。

分开锦衣司,夜已半夜,雨点密密匝匝的落在脸上,触肌寒凉。

新换的锦衣上,也染了血腥气味。

驻守河阴、江东一带的陈陵曾被冯璋打得节节败退,江阴也一定有那等将才。

韩蛰对刀头舔血的刺客向来手狠,因赶着明早朝会前拿出成果,没了耗时候的余地,便动了重刑。虽是权势差异的酷烈刑讯,却无异于一场狠恶厮杀,狠手直奔关键,凶煞击溃意志,还须留意从刺客言语里寻觅蛛丝马迹,连着两个时候下来,颇费精力。

……

――带点夜宵归去, 总归比白手的好, 且于令容而言, 奉上美食,老是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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