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娶的这位姓蔡,是山南节度使蔡源中的女儿。
韩蛰受命南下,手里只握三千精兵,江阴陈陵自顾不暇,能分出的兵力有限,倒是曹震看着宋建春的面子,分了八千兵力给他,另派两员虎将帮手。
金州物产颇丰,有很多令容惦记的吃食,宋氏筹办得丰厚精美,令容吃得心对劲足。
令容回金州后陪着侍疾,跟白叟家说说话,逗他欢畅, 老太爷的气色倒好了很多。
令容回府后拜见杨氏,这才得知岭南战事。她对陆家和韩家的过节并不知情,从杨氏言语神情来看,这回兵戈,韩蛰的处境怕仍颇艰巨。
回到银光院,对着空荡荡的床榻,内心毕竟不太好受――韩蛰公事繁忙,前回出门两月,返来后两人才见了一面,便又仓促分离,别说相互温存伴随,连句软话都没说,尽顾着置气了。
行军作战、杀伐前行,负伤已是常事,韩蛰包扎过后,对着舆图考虑对敌之策,因数日前折损很多,神采阴沉如腊月寒冰。瞧见这封家书后,满心冷厉才稍稍熔化,仗剑在手,对着帐外暴雨入迷。
连番受挫,陆秉坤终没能沉住气,从幕僚中遴选技艺出众的将才,长孙敬随之脱颖而出――他到岭南光阴不长,虽脾气直率、技艺出众,战事之初,陆秉坤不敢重用。现在韩蛰步步紧逼,令他帐下士气降落,遍观全部岭南,恐怕也只长孙敬能挫其锐气。
傅盛虽比傅益年长,却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畴前养出一副霸王脾气,直到获咎田保、扳连令容的婚事,傅伯钧才觉事关严峻,下狠心教诲。傅家在金州也算王谢,傅伯钧为他娶妻,傅盛也诚恳了很多。
谁知韩蛰未卜先知似的,反客为主,不止斩杀徐茂,还俘获岭南军士三千余人,一番游说后,尽数支出麾下。
先前韩蛰离家,她还感觉光荣,感觉晚间能轻松些,虽两地相隔,却不感觉太难过。现在又逢分袂,那晚还算是不欢而散,内心总空着个角落似的,好几次梦见韩蛰,醒来时侧耳谛听动静,却没半点脚步声。
锦衣司在岭南虽难压地头蛇,韩蛰运营已久,对各处阵势倒也摸得清楚。
傅盛丧妻后并偶然中人,傅老太爷跟两位儿子商讨过,探得那女人脾气和蔼,并无娇纵率性的弊端,娶来宜室宜家,若能劝着傅盛多在正路用心,也是功德,便应了。
都城里倒是风平浪静。
现在主动道出法门,算是赔罪的礼品吗?
令容听罢,点头入迷。
韩蛰一走,银光院临时无事,杨氏派人问安看望之余,也递话给令容,可多住几日。
陆秉坤气得跳脚,连派两名虎将迎击,却尽被韩蛰击败。
就只是腹饱后略感觉撑, 趁着天阴风凉, 母女挽臂慢行。
岭南陆秉坤不算勇猛虎将,却胜在天时之便,手底下一干骄兵悍将,加上兵力甲胄齐备,若只凭从江阴、河阴两处调来的兵马,并不轻易对于。幸亏长孙敬潜入此中已半年不足,虽未能完整摸清秘闻,却也凭出众的技艺博得陆秉坤激赏,对节度使幕僚景象知之甚详。
宋姑将家书递来, 蜡封以外空无一字, 递信的人却说得明白,是给少夫人的。
到八月尾时,岭南西边驻将或被韩蛰击溃,或审时度势奉上忠于朝廷的奏折,陆秉坤节节溃败,带着亲信残兵逃往建州。因韩蛰兵力有限,难保全局,陆秉坤见势头不对,七月里已命建州守将向东攻取江东数州,欲找出冯璋留下的军资,借先前崩溃的变民重整战旗。
令容不知信里内容,没美意义说是韩蛰,点了点头,自寻个荫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