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对着暴雨踌躇了半天,终决定看看韩蛰的态度。

山南紧邻都城西南,节度使蔡源中出身本地望族,加上把持军权多年,在山南各州权势极盛。

令容坐在侧间的书窗旁,将韩蛰的信翻来覆去瞧了两遍。

但山南紧邻都城,蔡家握着的兵权实在要紧。

杨氏当然也看得出来蹊跷。

为宋建春的生辰便让她南下潭州,韩蛰这安排实在有些奇特。

考虑定了,令容便收好信封,往丰和堂中跟杨氏禀明。

但蔡家倒是个费事窝,蔡源中的弟弟任节度使帐下的副将,又格外得乃父偏疼搀扶,兄弟俩虽官职有别,却各持半边军权,平分秋色。

畴前兄妹俩每年还能跟着傅锦元和宋氏去潭州做客,令容出阁后,确切有好久没见。

数日前那场交兵,不止韩蛰被流矢所伤, 傅益也受了些伤。

毕竟锦衣司虽属韩蛰麾下,倒是为朝堂办事,特地护送她南下,实在有些劳师动众。

这两日暴雨未停,建州城池扼守得坚毅, 韩蛰选了高些的阵势驻兵休整,商讨对策。

――他的表兄杨峻在襄州主掌邢狱之事,对此知之颇多。

谁知迷含混糊地, 竟梦见了令容。

现在,对着韩蛰那张沉肃的脸,傅益眉心微微一跳,却未撤退,只道:“娘舅很驰念令容,他生辰将至,客岁避着四十没筹措,本年我该跟她去道贺的。且这两日总感觉不太放心。”他不幸亏韩蛰跟前直说对韩镜的疑虑,留了个余地,“若不便利就算了。”

韩蛰盘膝坐在案前,天气渐渐暗淡下去,他的眼底也愈来愈沉。

傅益探过令容的口风,令容初时不肯说,厥后才透露真相。

韩蛰看罢后顺手烧了,眉头微皱。

若令容南下潭州,再跟着韩蛰回京,总归让人放心些。

宋建春是很有效的助力,也会是很好的桥。

两边各有筹算,蔡家门庭若市,便也不敷为怪了。

蔡源中好女色,府里数房小妾,膝下四个儿子,脾气各自分歧,却都盯着蔡家在山南的无双权势,从平常行事来看,所谋也各有分歧。

伉俪结婚后聚少离多,先前她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哪怕韩蛰数月未回也不感觉如何。

好久没见,想着那道劲拔魁伟的身影,令容多少有些按捺不住。

是以这回率军作战, 虽有朝廷和曹震派出的将帅,傅益几近成了韩蛰最倚重的臂膀。

四月里分袂以后,转眼已是重阳将近,银光院的海棠花开了又谢,海棠果都快成熟了,她除了那晚仓促一晤,竟没能见韩蛰的面。

韩蛰当然不会坐视不睬。

于范家,蔡源中明显也是极好的盟友。

畴前搁着蔡家不碰是怕蔡府内哄保密,带累韩家大事,现在箭在弦上,待这趟克服回京,忠君恭谨的假装撕去,终须拉拢蔡家做助力。

且南下途中颠末潭州,宋建春身材抱恙,数度提及令容,明显非常思念。

永昌帝坐镇皇宫,手里握着禁军,京畿防卫倒是杨家执掌,因杨家数代男儿忠君战死,袍泽极多,至今仍有很多当年杨老将军的部下愿为杨家着力,永昌帝两回试着要卸了杨家兵权却未能如愿。

韩蛰屈指扣在桌上,目光扫过舆图,落在离山南不远的潭州。

韩蛰仍回舆图旁,皱眉苦思半天,总算理清眉目,只等长孙敬巡查带回动静后再考虑。

这些事傅益服从了令容的劝言藏在内心,看得出韩蛰庇护令容的决计,他在都城时也格外留意,故未向旁人提及。现在离京远行,却总感觉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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