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暂无眉目,驰出谷口在开阔处稍稍驻马,发觉肋下有些酥麻之感,神采愈发丢脸。
“无妨。”韩蛰端倪冷凝,声音降落,招手叫侍从近前。眼神递畴当年,侍从已然会心,半晌不歇,取了那刺客身上的箭便奔驰远去。
刺客哪怕人手再多,也不成能充满全部峡谷。
因有令容亲至,宋建春的态度比畴前的恭敬更添竭诚,事情还算顺利。
“嗯。放心――”韩蛰竟还能安抚她,“天底下的毒.药,没锦衣司不能解的。”
晌中午去外头酒楼用饭,隔着街面,对侧的酒楼窗户敞开,傅益坐在窗边夹菜吃,令容却像是已吃饱了,在雅间里晃动手儿转悠,对里头每件器物都看得格外细心,连角落也不放过,不时伸手碰一碰墙壁桌椅,仿佛多宝贝似的。
令容身上裹着披风,取了帽兜戴着,被峡谷里狠恶的风吹在身上,仍觉有点冷。
电光火石之间,韩蛰挥剑护住令容,同时脚踩马镫,揽着她侧身倒向中间。
胯.下的马奔驰如电,仿佛只是三四次短促呼吸的空地,那凶恶的箭雨便被抛在身后。
韩蛰扫了一眼,也没敢担搁,仍旧催马奔驰,直奔四里外的官驿。
令容下认识闭眼,紧紧贴在韩蛰怀里,铮然之声不断于耳,乃至有劲风从鼻端飞过,带着冰冷的寒意。她行路在外,身上穿戴韩蛰备的软甲,隔着里头中衣,虽颇难受,却能保命――比方此时。
令容大惊,忙扶着他手臂,“夫君受伤了?”
令容也不知今后还能来潭州几次,虽芥蒂旧事, 却也惦记这座城池的风景美食。次日用过早餐后, 跟宋建春说了声, 便换了套简便的衣裳, 由傅益陪着去街上逛逛。
在入襄州前,他就曾发觉有人跟踪,虽未张扬让令容惶恐,却叮咛侍从调拨人手,将尾随的暗哨尽数撤除。这节骨眼上,敢在襄州地界刺杀他的,必跟蔡源中那毒蛇似的弟弟脱不开干系。
令容与傅益将他扶进驿站,已有侍从要了客房,在前带路,待韩蛰进屋后守在门外。
傅益和飞鸾飞凤紧随而至,护在韩蛰身后。
会是谁?
结实的端倪在疾风里愈发阴沉,他稍作沉吟,便叫令容催马到身边,拉着她手臂一带,便让她与他同乘。
这驿站四周有锦衣司的暗桩,那郎中也来得极快,按侍从带去的毒箭备了几样药,取了韩蛰伤口的血试过,紧绷的神情便松缓下来。
且那人会朝令容脱手,想必晓得他对令容的看重。
……
说罢,似是动了动唇角,却笑得非常生硬。
就着青石呆坐入迷, 因昨夜歇得晚,倦意袭来,旧事缭绕, 干脆眯了半晌。再醒来时,身周仍静悄悄的, 飞鸾飞凤站在远处,还是方才轻松般站立的模样,那日影却已挪向西侧。
令容脸上赤色总算规复了些,怕韩蛰再出岔子,坐在榻边守着。
这明显是指外头跟他出世入死的侍从了。
郎中清罢毒,将药研碎了洒在伤口,包扎过后,恭敬退出。
走在前面的韩蛰俄然缓了马速,仿佛发觉谷中非常,蓦地绷直脊背。墨色披风被卷得翻飞,他的手按在剑柄,看向侧旁的侍从,端倪沉冷,“跟踪的暗哨都撤除了?”
催马持续前行,世人的神情已与初时截然分歧。
他的马是曾陪着上阵杀敌的神骏,四蹄如电,凶恶中奔驰如风,将旁人甩开两丈。
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将潭州的事安排妥了,临行前夕跟宋建春深谈到将近半夜才回屋。
韩蛰盯了半晌,脑海里恍忽有个动机,感觉这场景似曾了解。
因令容这两夜连连告饶说身子难受,韩蛰稍收敛了些,腿间没那么难受,骑马倒也无碍。宋建春特地寻了匹性子和顺、蹄力健旺的红马给她,马鞍上垫得柔嫩温馨,加上韩蛰走得不算太快,连着两日晓行夜宿,倒也不算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