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镜神采微动,目光也软和下来。
新帝即位, 择立皇后, 这是绕不开的话题。
韩蛰一走,剩下父子二人坐在桌案前,韩镜因忙于政事,甚少留意韩瑶的婚事,既然提起,便问详细。
虽说事情尚未谋成,提早安排安插, 并无坏处。
韩蛰明显是想过此事, 沉声道:“傅氏。”
“这是父亲想多了,存静既那样定夺,便是想一力承担。”韩墨一时半刻没法将他拉出牛角尖,遂又添茶,“这些年,我对母亲有怨意,您是晓得的。”
时气愈来愈冷,转眼便是韩瑶的婚期。
韩镜茶杯顿住,半晌才道:“为杨氏的事。”
便是想看看,这座府邸里最要紧的事,究竟该他这位耸峙三朝的老相爷说了算,还是该苦心培养出的韩蛰做主。
要跟皇后厮守平生的,也是韩蛰。
这还保护起傅家来了!
韩墨照实答了,最末话锋一转,又提起令容来,“瑶瑶这门婚事,听杨氏说,还是傅氏牵出来的。她姑嫂俩处得好,傅氏这阵子也帮了很多忙。”
韩镜低头盯着那一盆银炭,新炭愈来愈敞亮,而旧的也终究燃得洁净,暗淡下去。
藏晖斋里父子的对话,韩墨并没跟旁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