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孩子的宋姑睡得警省,见了是他,起家点上灯烛。
沐浴当然是不成能的,身底下伤口还没好,这几日都不能多沾水。
令容鼻头酸得短长,生孩子时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和强压的抽泣打动涌上来,在韩蛰的吻挪向唇瓣时,眼泪猝不及防地溢出来。她忍着痛回身,钻进韩蛰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展开眼睛时泪水唰地就流了出来,连声音都不知何时哽咽。
“疼。”她贴在韩蛰怀里,手臂藤蔓般绕上去,勾在他脖颈。
……
两只经常攥成拳的手也不自发地伸展,温温软软地贴在令容胸前。
“嗯。”
韩蛰晓得她为何委曲活力,特长肘撑起家子,探头在她眼睛亲了亲,声音降落,“对不住,是有急事出京,没能陪你。”
宋姑在旁服侍,扫见韩蛰从浴房出来,便悄声退了出去。
将孕中要留意的事又跟令容叮嘱了一遍, 宋氏才算放心, 由姜姑送出府去。
这一哭,韩蛰手忙脚乱,乃至连孩子都忘了。
“我去瞧瞧!”韩蛰盼了大半年,错过婴儿初生的喜信,哪还按捺得住,让令容先歇着,自往侧间去。
凌晨起家便瞧见这场景,才被浴房里凉水浇灭的血气翻滚涌起。
韩蛰内心咚咚的跳,进了里间,瞧见安温馨静睡着的令容。
韩蛰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冷气,暂没出声,将外套和沾了血迹的中衣脱了,套上寝衣将粗粗包扎的伤口挡住,钻进被窝里。
“疼吗?”他摩挲她脸颊,问道。
走到榻边,韩蛰瞧见里头景象,目光顷刻顿住——
韩蛰站了半晌,轻咳了声,彷如无事般往外走,身形却藏不住的紧绷。
抱着躺了会儿,令容情感平复,才想起那痛的泉源来,贴在韩蛰怀里,说话带着点鼻音,撒娇似的,“夫君还没看过孩子吧?是个男孩,长得很好。”
当然疼啊,两辈子都没有过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