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禁军缉拿刺客,我并未禁止。但――”韩蛰久经历练, 瞧着殿内满地狼籍和方才的景象, 便能推断赶来之前的事,窥破范自鸿筹算。遂踱步近前,声音降落, 缓缓道:“有人强闯东宫,欲图刺杀太子, 锦衣司有权过问。”
令容和杨氏站在桌旁,并未挪动。
“回禀皇上,臣保护及时,太子无恙。”范自鸿抢着回禀。
偏巧韩蛰从天而降,不止滋扰打算,还将他扣在这里,穷追不舍。
“臣是为太子安危着想,韩大人和两位夫人多虑了。”范自鸿的神情倒是开阔。
范自鸿应道:“皇上圣明!”
永昌帝有点懵,点头道:“确切是我的口谕。”
清嘉殿外韩蛰跟范自鸿仍旧怒容相对,小太子已跑回章斐身边,死死揪着章斐的衣衿,面带惶惊骇色。章斐的脸上赤色尽失,一手护着太子,却心不在焉似的,盯着范自鸿背影,章夫人亦垂首不语,只将女儿扶着。
范自鸿凝神静气,目光瞧向不远处,随他闯出去的侍卫混在东宫卫兵里,朝他点头。
永昌帝闻言而怒,向太子道:“他冲撞你了?”
范自鸿心中猛跳,冷声道:“我是为庇护太子,并无不敬。”
永昌帝狐疑更重,看向殿内,“如何回事?“
“你!”范自鸿对着那双阴鸷的眼睛,满腔肝火,嘲笑道:“皇上跟前,你想信口歪曲?”
这般空口对峙,全看永昌帝圣意裁断,他并有害怕。
“究竟何事,要朕亲身赶来。”
氛围顷刻呆滞。范自鸿被坏了功德, 心中恰是愤怒非常, 自问无甚把柄, 被韩蛰倨傲卤莽地拦住, 大怒之下,当即脱手袭向韩蛰胸前,欲迫韩蛰遁藏。
――他本日跟范贵妃在宫里散心,闻声不远处有奇特动静,侍卫禀报说是刺客,刚好范自鸿当时入宫给贵妃问安,自告奋勇,便允了。谁知缉捕刺客的事没音信,东宫里头却闹了起来?
一旦永昌帝命令锦衣司彻查,他被带进锦衣司,不管本相如何,以韩蛰本日的态度,必不会放他活着走出去。
可怀里的太子也是他亲生骨头,若韩蛰所言失实,本日便几乎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