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鸡虽好勇斗狠,日子久了不免厌倦,可贵范逯送出去的斗鸡凶悍出挑,又有美人伴随在侧,永昌帝看得兴趣盎然,称赏不止。

他不敢置信,靠近再瞧,上头写得简练了了,说范通私行变更数万雄师,前锋五千精骑连夜自太原南下,往都城方向扑来,到达邻近都城的蒲州,而范公例坐镇后军,打着为子报仇、诛杀奸臣的灯号,率军南下。

范家是盯着东宫之位,必欲撤除太子的,他割不下敬爱的女人,也舍不得儿子,拿不出弃取定夺。东宫毕竟在皇城之侧,抽调不出太多防卫,不如放在眼皮底下,让范贵妃不准踏足,反倒比宽广空荡的东宫更易戍守。

永昌帝皱眉,从刘英手里接过奏报,本是随便一瞧,待看清内容,神采骤变。

在他两三步外,范自鸿突然如离弦之箭窜出,向斜侧方的殿宇疾奔而去。

贵妃兄妹说韩家傲慢不轨,却恃宠而骄,想暗害太子。韩蛰护住了太子性命,却不太将他这天子放在眼里,平常虽恭敬,要紧时候不吝冷厉勒迫。他生来资质不高,理不清朝堂上纷杂噜苏的政事,更辨不清这些熟谙面孔下的真假善恶,唯有儿子娇小的手是实在的,柔嫩暖和。

姐妹俩都是如花仙颜,又当妙龄,和顺解意,不几日便将永昌帝哄得转意转意。

永昌帝愣了半晌,才道:“太子还是回宫住吧。”

本日若非韩蛰赶到,莫非范自鸿真要借刺客之事伤害太子?

东宫里还残留着所谓搜捕刺客的禁军,杨氏和令容也在此处,以范自鸿明目张胆行刺太子的做派,若在他分开后肇事,反而费事。

谁知会出本日如许的事?

而河东与皇宫之间仅隔着一层京畿守军,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皇城!

不久,一道军情奏报便飞入都城,如巨石投在安静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范贵妃临时没法往延庆殿伸手,便将永昌帝勾在身边,夜里颠鸾倒凤,暗祈龙胎,白日则陪着斗鸡赌球,排筵吃苦。

宫里永昌帝迁怒,虽因太子无恙而未重惩范家姐妹,却也萧瑟了很多天。

韩蛰拱手相送,没再多言。

转眼十余年罢了,东宫的处境却已悬危至此。

……

永昌帝爱好斗鸡,北苑里养了上百只,他喜好的也只四五只罢了。

韩蛰半步跨出去, 硬生生停下。

范通接受国恩,他对范家姐妹也频频宽大疼宠,谁知养虎为患,叛军很将近兵临城下,摆荡皇宫!永昌帝满腔肝火和慌乱惊骇无处宣泄,瞧着花容失容的姐妹俩,怒道:“先将她俩看起来!”

毕竟,范家这点权势,也难维系太久。

东宫里人多眼杂,韩蛰见令容和杨氏无碍,送婆媳俩到府门前,便拨转马头去锦衣司。

信上唯有一个字――谏。

他瞧着呼啦啦涌畴昔的东宫卫兵,晓得以这点卫兵的本领, 范自鸿必然能逃出东宫。

储君毕竟是永昌帝的儿子,他虽担负少傅,却只是甄皇后为保儿子性命用的小手腕,相处光阴太短,跟太子友情太少。说得绝情些,他愿帮着保住太子性命是善心使然,若永昌帝真保不住儿子,跟他有何干系?

韩蛰难以抽身, 便取令牌递在中间监门卫率手上, “传令锦衣司, 封闭九门缉拿范自鸿。”

后宫里范贵妃并不知范自鸿的筹算,只当他是惧罪逃回河东,便委宛服侍,将永昌帝心中肝火消解,又送些珍宝器玩到东宫赔罪,事情不了了之。

现在内监宫人围了数层,永昌帝居中而坐,摆布陪着范贵妃和范香。裁剪精美的绫罗宫装勾画曼妙身材,金玉珠翠装潢盛饰脸庞,姐妹俩殷勤逗趣,斟酒娇笑,周遭华服美器,巍峨殿宇,一派充足昌隆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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