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昂首瞧着那张冷硬的脸,神情寂然凝重,举头挺胸而立,不似畴前恭敬。
秋深天凉,范通谋逆的动静传来,异化一场冷雨,永昌帝本就掏空的龙体禁不住寒气,被风寒折磨得头昏脑涨。他身上裹了数层衣裳,最外头罩着明黄龙袍,坐在麟德殿的御座上,脑袋和眼睛都烧得微微作痛。
韩蛰轻抚袍袖,沉声相劝,“战事一起,情势瞬息万变,朝廷须尽快派将领安定祸乱,不能担搁。若边关失守,外寇入侵,内哄复兴,都城更难保全!”
郑玄英与陈鳌类似,也是疆场上历练出的硬汉,比陈鳌年青几岁,虽不及陈鳌勇猛善战,能独当一面,却技艺出众,行事灵敏坚固,对永昌帝非常忠心。禁军当中,除却贴身保护的羽林卫和卖力宫门盘问的摆布监门卫,永昌帝最信重倚赖的便是摆布武卫。
“派勇猛战将前去边疆,奉圣旨接办云州一带戍守军务,以免边关被侵。”
节度使们的态度,他早已看得清楚,对朝廷阴奉阳违,倨傲不敬,一定没藏祸心。他虽坐拥天下,能安身的却唯有这座皇宫,都城更不能生乱。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禁军扑畴当年,范家高低也是鸡飞狗跳。
韩蛰拱手,“皇上圣明。”
“……范通驻守河东,部下兵多将广,马匹军粮皆充沛,非冯璋陆秉坤可比。河东负驻守边疆之责,若战事迟延,将危及边疆。皇上的勤王诏令颁出,节度使置之不睬,一旦边疆被破,他们定会趁机生乱,撺掇流民肇事,重演冯璋之乱,更令天下动乱,都城不稳。”
北衙禁军三万余众,屯兵在皇城以北。
自家后院起火,国舅率兵叛变攻伐,他本就满腔恼火,哪还肯认这倒霉?
都城形如危卵,永昌帝虽发了勤王之诏,周遭节度使却无人呼应。
但这明显只能泄愤,不能解范通之患。
“命锦衣司和刑部敏捷彻查宫禁防卫,如故意胸不轨之徒,当即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