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内心咚咚直跳,听到蔡氏道别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筹算等范自鸿走远再悄悄逃脱。

此时再逃,那动静必定会惊扰范自鸿。飞凤的本领能对于旁的贼人,跟范自鸿比起来仍减色很多,她不敢冒险,加上中间有杂书乱草,蹲身时不免闹出动静,便只能背靠漆柱,叫飞凤谨慎防备。

她吓得一声低呼,时候警戒的飞凤挥臂禁止,却被范自鸿重拳捣在胸口。

以锦衣司的凶悍,他即便带着死士都一定能逃脱,何况身边能用的人已未几?

以范自鸿方才脱手的迅捷,想必是全须全尾,并未负伤。傅家虽有她带来的保护,却无人能敌得过范自鸿。且范家谋逆,范自鸿已是逃亡之徒,不择手腕,一旦事情闹得太大,激起范自鸿凶性,她这小命必定保不住。

厥后范自鸿潜入山南时,特地将蔡源济和蔡秘绑在一处,蔡秘哪怕明知二叔的野心,却也被范自鸿紧紧绑在贼船,难以脱身,越陷越深。

范自鸿逃不出去,在都城避了两日, 费经心机, 才混在运送毛皮的车中出京。

北上的路实在凶恶,若躲藏在别处被锦衣司碰到,也是斩不竭的费事。

电光火石之间,令容俄然想起了当初的长孙敬。

蔡氏瞧着那双恶毒的眼睛,忍不住打个寒噤。

屋里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夜愈来愈暗,周遭温馨得骇人。

更何况,金州另有韩蛰的岳丈傅家,傅家另有出身山南的蔡氏。

蔡氏眉心一跳,道:“确切是前日送到,因丧事里来宾太多,才迟延至今。”

但这明显是极伤害的事。

私藏逆犯是重罪,更可爱是范自鸿这类人。蔡氏仗着蔡家的军权无所害怕,靖宁伯府却只要傅益撑着。韩镜本就满腔成见,倘若得知是傅家行事不端扳连大事,岂不大怒?届时哪怕韩蛰力保,怕也困难重重。

本觉得是范家神通泛博,却本来是蔡氏从中作怪!

且范自鸿是逆贼之子,这回虽是蔡氏私藏,倒是在傅家地盘。若闹出动静,此事必然为外人所知,届时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便难推辞。

蔡氏心惊胆战,怕范自鸿真的下杀手,既然话已说明白,便将那复书取出。

范通起兵谋逆,范家阖府被查抄,范自鸿已是逆犯之身。傅家正办丧事,来记念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令容又带了韩家的人过来,她这两日提心吊胆,生恐泄漏。恰好范自鸿性急,连着叫老仆递了数道口信给她,催命似的要她来见。

何如嫡庶毕竟分歧,哪怕蔡源中一视同仁,旁人却仍更尊蔡穆,搀扶提携,拥趸很多。

她方才会跟过来,是因有飞凤在身边,哪怕遇见费事也不必惊骇。谁知靠在窗边一听,里头藏的竟会是范自鸿?

范自鸿亦打量她,沉声道:“复书呢?河东离金州不远,少夫人前日就该收到了。”

蔡氏怎忍心看亲兄弟落入那等地步?

范自鸿铤而走险,找上蔡氏,逼她给个藏身之处,蔡氏公然就范。而锦衣司各处眼线也不敢来韩蛰的岳丈府外搜索滋扰,倒给了他临时居住策划的空地。

现在,库房里光芒暗淡,范自鸿盯着劈面的妇人,笑了笑,眼神阴鸷。

……

令容震惊之余,忍不住想听个究竟,猜测出内幕再悄悄逃脱,好给韩蛰递动静。

秋尽冬初,入夜后格外寒凉。

范自鸿行动微顿,仍将匕首抵着令容脖颈,道:“我原想暗平分开,不惊扰尊府,是少夫人自投坎阱,撞到我手里。少夫人想必晓得轻重,哪怕你叫韩蛰过来,这一刀下去,你也休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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