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鸿四下打量过,确信并无圈套,也无人尾随过来,才稍稍放心,将令容手脚都捆了扔在床上,他也不敢睡,在屋子埋没的角落里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没有玉轮的天空格外暗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 因地处偏僻, 连盏灯笼都没有。
“以是说是买卖。我帮你逃命,你留下我的性命。如何?”
“范自鸿?”傅锦元霍然起家,神采骤变,“娇娇被他捉走了?”
他自将马牵出来,反锁来了院门,驱令容进屋,拿火石点了桌上的半根蜡烛。
令容摸不清范自鸿的脾气,却也不能坐以待毙,游移了下, 道:“范大人想回河东, 对不对?”见范自鸿不答, 续道:“我此人惜命得很, 朝堂的事与我无关,这类时候,保命要紧。跟范大人做个买卖,如何?”
但那并无毛病。
那马蹄上裹得严实,走过深巷,几近没半点动静。
考虑已定,范自鸿再不游移,“好。”
……
本来散心的女儿被逆贼挟制,傅锦元又是震惊又是担忧,也不敢担搁飞凤回京报讯,只仓促问道:“范自鸿怎会在府里,当时另有旁人吗?”
飞鸾双手紧握在袖中,隔着三四步的间隔,看不太清令容的神情。
令容将那饼一点点掰碎了吃掉,仍被捆停止脚,在胡床上发楞,也没敢跟范自鸿搭话。
次日朝晨,范自鸿打井水擦脸,将那浑身冷硬收了,假装是过路之人,去近处买了几个饼返来,分给令容两个。
“我不轰动府里的人,范大人也别伤我性命,我们相安无事地一道往河东走。若遇锦衣司盘问,也许我的性命能有点用处。”
这倒是出乎范自鸿料想,冷声道:“甚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