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内心又是震惊,又是担忧,因手脚被捆得难受,神采愈发惨白,眼底也垂垂添了嫌弃气愤之色。
范自鸿在旁瞧着,蓦地一笑,“对着个女人,樊兄还真是不肯包涵面。”
她当然不能在这节骨眼添乱,闷头思考过后,便仍摆出惊骇气愤模样,闲坐在榻上。
“我晓得。刘统虽也悍勇出众,论谋算,确切不如韩蛰。幸亏他手底下兵将很多,比起禁军里那些酒囊饭袋,我河东的兵将勇猛善战,强了很多。真打起来,韩蛰即便孤勇,也只是匹夫罢了。”
是以那张熟谙的脸呈现在跟前时, 令容满心惊诧,杏眼几近瞪圆,半天也不敢置信。
但范自鸿这般淡然神态,明显不太将恒城的胜负放在眼里。
韩蛰的老婆的身份,是范自鸿劫的人质,也是给他奉上门的绝佳帮手。
当晚,令容便明白了樊衡的企图。
令容瞧着那双冷厉的眼睛,心念电转,突然腾起个恍惚的动机。
对于樊衡的为人,令容知之不深,但他跟韩蛰的友情,令容倒是晓得的。存亡拜托的人,能在危境中相互托付性命,哪会等闲叛变?倘若樊衡真的是背弃锦衣司,韩蛰必然为之大怒,即便城府再深,也不成能尽数藏起来。或许还会提示她一句,免得不利撞见,她蒙在鼓里亏损。
樊衡顺手抹去桌上细灰,睇他神采。
以韩蛰驭下之严和在锦衣司的威望,又跟樊衡存亡拜托,樊衡怎会叛变?
范自鸿瞧着令容气愤涨红的脸,哈哈一笑,“有樊兄在,她能逃脱?”
“范兄谈笑了。”樊衡扫了令容一眼,“皇宫的事我有所耳闻,范兄落入这地步也是拜韩蛰所赐,他身边的人,包涵面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