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令容站在中间,瞧他神采。
“没有。”宋姑点头。
“不慎崴了脚,枇杷已去取药了。”令容顺势让宋姑扶着,转头向韩蛰道:“多谢夫君。这边有宋姑和姜姑顾问,不会有碍,夫君如有急事,可别担搁了。”
宋姑还想劝,见枇杷取了药来,便忙按着韩蛰的叮咛给令容抹上,拿粗布裹好。
倒是韩蛰酒后发腻,将大半盘冬笋吃洁净,才道:“味道还不错。”
两盘热气腾腾的菜前后出锅,冬笋香气扑鼻,板栗野鸡味鲜肉美,摆在一处香气四溢。
韩蛰略等了等,待锅中烧到酥烂,拣去葱姜收汁盛了,又给锅内余汁勾芡,淋在盘中。
……
“嘶――”令容吸口冷气,眼神儿不幸巴巴的,“这里很疼。比前面两处疼很多。真的。”
“往里让让。”他说。
韩蛰从浴房出来,就见她已换了寝衣睡着,手抱软枕,青丝铺散在旁,领口盘扣半解,暴露酥白胸脯。
令容没听出他的挖苦,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初三吗?”
宋姑忙倒给她,趁着韩蛰在,小声劝道:“少夫人脚上受了伤,怕是没法陪着夫人去进香了。”
她被宋姑和姜姑扶出来坐在榻上,褪了鞋袜一瞧,脚踝微微泛红,倒没旁的症状。
旋即要水喝,“宋姑,我渴了,想喝水。”
而他,也许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悬悬地挑在榻边。
他躺了半晌,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内心俄然非常烦恼。
韩蛰面仍冷酷,语气却和缓了些,“好。”
韩蛰脚步一顿,畴昔坐在桌边。
令容困死了,只能对付,“谨慎些不碍事的。”
韩蛰唇角动了动,“后天回门,没闻声啊?”
没等她松口气,床榻微陷,韩蛰坐在了身边。
韩蛰挪开目光,顺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待得杨氏等人去进香,令容暂未提珠子的事,征得韩蛰同意,用他的厨房做菜。
……
令容动筷尝了尝,板栗烧得软糯入味,野鸡肉香嫩适口,比她的五香冬笋好吃多了!
凌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吸柔嫩,悄悄扫过他脖颈。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还微微翘着。
韩蛰前几日在河阳奔波,可贵空暇,见令容带笑做菜,兴趣一起,便叫了洁净仆妇入内生火,一副留给令容做五香冬笋,他却拿沸水滚了野鸡肉,煮好板栗,略炸了炸。待油锅再热时,将葱姜煸出香味,加了鸡块黄酒煸炒,再加鸡汤酱料,大火烧开,焖到五六成熟时,放入板栗、香菇和冬笋。
今晚搬回书房!
韩蛰睁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着。
令容眯着眼睛抹完药,精力一旦松弛,抱着软枕昏昏欲睡。
一道菜都没做出来,再要做旁的,获得何时?
令容才不想提外头的事自惹怀疑,想了想,灵机一动,“旁的事我不懂,不如趁闲做一道五香冬笋?夫君昨晚喝了酒,睡得又迟,冬笋吃着鲜嫩,又能解酒毒、振食欲,今儿吃最好。”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酒意涌上的原因,只觉脚上脸上都发烫,刚才被他握住时碰到火炭似的,浑身不安闲。现在一得自在,立忙把脚缩归去,想了想,趁着韩哲不重视,又悄悄拿裙角挡住。
“晓得了。”韩蛰松开手。
“有点疼。”令容诚恳答复。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样东西,便敏捷出来。
令容半睁眼眸,见是他,“哦”了声,往里挪了挪,闭眼又睡。睡了半晌,似又想起甚么,露在外头的手臂悄悄缩回锦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挡住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