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紧盯着板栗野鸡,吃得满心欢乐,直夸韩蛰做得好吃。
而他,也许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悬悬地挑在榻边。
待得杨氏等人去进香,令容暂未提珠子的事,征得韩蛰同意,用他的厨房做菜。
睡个觉天然不会肇事,想必是因她迟误了他的事,韩蛰才会不悦。
“先看伤势。”韩蛰没走,跟她入屋。
凌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吸柔嫩,悄悄扫过他脖颈。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还微微翘着。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样东西,便敏捷出来。
一道菜都没做出来,再要做旁的,获得何时?
“好些了。”令容站在中间,瞧他神采。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说是酒后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吗?”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一只手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起方才那只柔若无骨的白嫩脚丫。他闭着眼睛,闻声她酒后呼吸比平常短促,想起那晚无人晓得的亲吻,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吐纳无用,遂又睁眼看向里侧,见令容仍旧蚕蛹般裹着,小半张脸埋在内里,中间留了一尺的间隔。
韩蛰拿珠子毁灭灯烛,仰躺在榻。
宋姑忙倒给她,趁着韩蛰在,小声劝道:“少夫人脚上受了伤,怕是没法陪着夫人去进香了。”
如许温软的触感与冰冷的剑柄差异,韩蛰顿了顿,在她脚踝轻试。
这些利落做完,令容那边的五香冬笋也逸出扑鼻香味。
再一瞧,案上还放着野鸡肉、板栗、冬笋块及香菇等物,都整齐装在盘中备用。
……
宋姑点头,将那只珠鞋取来,翻过根柢递给令容一瞧,上头雪融得湿漉漉的,沾着几粒细细的珠子,非常油滑。
令容困死了,只能对付,“谨慎些不碍事的。”
“这里?”
“往里让让。”他说。
“有点疼。”令容诚恳答复。
“后天回门,你筹算瘸着归去?”
杨氏对回门的事没贰言,只担忧令容的脚,要请郎中,被令容拦住了,便叮咛她好生安息,让韩瑶祈福袋时给令容也带一个。
……
宋姑还想劝,见枇杷取了药来,便忙按着韩蛰的叮咛给令容抹上,拿粗布裹好。
“晓得了。”韩蛰松开手。
“不慎崴了脚,枇杷已去取药了。”令容顺势让宋姑扶着,转头向韩蛰道:“多谢夫君。这边有宋姑和姜姑顾问,不会有碍,夫君如有急事,可别担搁了。”
韩蛰“嗯”了声,侧头觑她,“脚都好了?”
旋即要水喝,“宋姑,我渴了,想喝水。”
令容神采微沉,忽闻声外头姜姑同韩蛰说话,忙叫枇杷收起,迎出去。
这厨房内清算得干净整齐,绝非别处可比,两副灶台砌在墙边,尚未生火。
令容将那珠鞋瞧着,昨晚自始至终她都没踩过这东西,怎会沾在鞋上?她揉了揉双鬓,叫来枇杷,让她去昨晚滑倒的处所瞧瞧,若旁人问起,就说是昨晚落了帕子在厅里。
“坐好。”他叮咛了声,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头。借着烛光瞧她脚踝,精美秀致,肤白如玉,泛红的处所格外夺目。她的脚生得都雅,指甲盖儿圆润光芒,握在手里软软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晓得躲在内里,看来还没睡熟。
他躺了半晌,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内心俄然非常烦恼。
这头令容睡醒,还是哈欠连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