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跟他最后说的截然分歧!
“是啊。外祖父您还不晓得,表哥那厨房不准旁人碰,却允那傅氏随便收支。先前我跟傅氏起龃龉,他也不问青红皂白,尽护着傅氏。传闻蒲月里从河阳返来,他不急着回京,反去金州傅家担搁了很多日。我实在是怕他……”
这事不镇静,杨氏等闲揭过,又说有几户人家在府中设席消暑,问太夫人肯不肯去。
韩家天然也得了旨意,除了居于高位的男丁外,太夫人上了年纪懒怠转动,唐解忧自愧不对闭门谢客,杨氏跟太夫人商讨后,便筹算带着令容和韩瑶前去,二房的刘氏和梅氏婆媳也将同去。
这倒是风趣的事儿,韩家前阵子才摆太小宴,太夫人正感觉闷,想出府去,顺道瞧瞧别驾的后代孙辈,遂接了两家的请柬。杨氏报命,自去安排,太夫人瞧着她留下的那几张纸,也没展开,顺手搁到抽屉里。
令容只作不知,将粥喝得半饱后漱口擦净,便站起家来,“夫君,我先走一步好吗?”
韩镜叹了口气,“你可知错在那边?”
“不见客也该打扮啊。”令容对着铜镜瞧了瞧。
云鬓花颜,珠钗轻荡,象牙色的交领半臂绣了令容喜好的海棠,底下纱衣轻浮,玉臂若隐若现。她的腰肢本就纤细柔嫩,令容平常嫌累,都穿宽松的襦裙,今晨心有不忿,成心负气,特地挑了修身的水色百褶裙,腰间系了玉白锦带,只坠一段宫绦。
……
宋姑便微微一笑,抬高声音道:“这阵子他不出门,是该打扮着了。”
遂换了衣裳,到妆台前坐好,等枇杷帮着梳了发髻,便取些细粉胭脂抹着,拿螺黛画了眉,见妆匣中有嫣红的花钿,挑了一朵红如朱砂的梅花贴在眉心。
朝政虽忙,得空的时候,韩镜偏疼独坐,泡一壶茶,心平气和地想些事情。
杨氏却坐着没动,叫令容和韩瑶先回,却取出几张纸来,送到太夫人跟前,“父亲先前命我物色几处人家,给母亲出些主张。媳妇留意了几日,京中出挑的儿郎虽多,却一定能称意,考虑着挑了几家。母亲瞧瞧,如果合意,再叫人刺探,若分歧意,别的留意也就是了。”
韩蛰目光微顿,只听她又道:“几乎忘了,昨日跟瑶瑶看她练的字,再一道去给太夫人问安,我想早些吃完饭畴昔。夫君这边没甚么叮咛吧?”说着,给韩蛰添了几样菜便坐回椅中,就着香喷喷的瘦肉吃些小菜。
她抬开端,眼睛泛红。
太夫人便顺手搁在中间,“我瞧瞧再说。”
说着,一滴泪落下,渗入衣衫。
韩蛰坐在桌旁,对着满桌粥菜等了半柱香的工夫,猛昂首见到这姿势,目光险被攫住。
对庆远堂的事,令容当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