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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护着你。”韩蛰说着,手臂不自发地伸出去,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韩征惊诧,“那你呢?”
“甚么?”
三人到杨氏跟前禀明,杨氏允了,刚好韩征本日不必上值,便由他陪着,免生不测。
“我又没招她,吃甚么亏……”令容嘀咕。
行宫圈地颇广,这一带山峦叠翠,奇峰如屏,确切大有看头。
令容感觉有些烦乱,便吹着郊野的风,沉默前行。
“甚么?”令容没听清,侧头看他。
身后叮当疾响,乱箭尽数撞在峭壁,石屑乱飞。
也是她昨晚太闲,传闻高阳长公主想以韩蛰为驸马的事没成,便抱着听逸闻的心态,跟韩瑶刺探委曲。谁知逸闻听罢,得知各种详细,她内心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虽说谋逆篡位向来为人诟病,但以韩家祖孙对朝政的用心,若果然执掌天下,确切比那昏君合适很多。
韩征还是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样,懒洋洋骑马跟在五六步外。
“你比她都雅。”
山间门路崎岖险要,令容虽穿劲装,走山路也觉艰巨,韩蛰或是将她护在内侧,或是拉着她手,扶她上坎登坡,渐渐地盘旋而上。
“才不是!”令容赶紧否定,脸上莫名一热,夹动马腹奔驰而出。
待得胜负已决, 永昌帝赏了胜出的那支马球队,半晌后又有四名官员骑马入场,穿的都是文官的朝服,各执球杆。
小半个时候后到达山腰,拓出的官道走到绝顶,再往前就没法骑马走了。
“哦……”令容低声,不自发地嘟了嘟嘴。
这般架式,明显是行宫出了事,羽林卫受命追捕。
高阳长公主不肯断念,胶葛了几次,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放着满朝青年才俊看也不看,愣是拖了两年,见韩蛰总不肯松动,才另择驸马。
韩蛰侧头,见她有些低头沮丧的委曲模样,揣摩了半天赋理出点眉目,靠马过来,“长公主骄横放肆,仗着是皇上的姐姐,没法无天。叫你避开是怕她仗势欺人,害你亏损。”
那双杏眼里平常总含着笑意,现在委曲沉闷似的,像是她养的那兔子耷拉耳朵,不幸又招人疼。韩蛰不自发地牵出点笑意,“你长得比她都雅,高阳性子傲,会招来妒忌。我不在时,你孤傲一人必定亏损。”
到得一处峭壁跟前,令容走得累了,留步擦汗,忽听不远处有呼喝声传来,循声去瞧,还没看清来处,风中便无益箭吼怒而来,劲道微弱,吓得她从速往韩蛰怀里躲。
好轻易睡觉后忘了,现在相逢韩蛰,看着他那身锦衣司使的官服,无端又勾起来。
令容和韩蛰走畴当年,他们猎的未几,除了几只斑鸠,旁的都是韩征的手笔。
令容感觉惊奇, “这是做甚么?”
夏末阳光恰好,她身着劲装,没了裙衫袒护,长腿细腰一览无遗。满头黑鸦鸦的青丝拿金环束起,戴了网巾兜住,便只剩一张小脸露在内里。少了耳珰金饰装点,端倪愈发清楚,清秀的眉毛如远山含黛,杏眼里带些许笑意,比起平常的娇丽秀美,倒添利落姿势,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
半晌,韩蛰觉出不对,侧头觑她,“不欢畅?”
这事的确荒唐之极!
身在行宫,谁都没敢私行群情,但神采间却多嫌弃。
因猎物颇丰,无需再找,韩征便拿绳索将猎物尽数捆了搭在马背,号召世人返回。
韩蛰点头,“嗯,尽量避开。”
令容倒不知他这些心机,被看得不安闲,便微微一笑,“瑶瑶说那边景色不错,能够畴昔散心。这段路不远,夫君要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