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架式,明显是行宫出了事,羽林卫受命追捕。
令容感觉有些烦乱,便吹着郊野的风,沉默前行。
令容点了点头,唇角微动,心底里的闷气仿佛散了,云破日出,暖风温暖。她垂着头,回想方才小女儿家的纠结心机,有些不美意义,又感觉满足安抚,笑意越来越深,没忍住,轻笑出声。
韩镜等老臣仓猝劝止,说朝政大事不成儿戏,永昌帝却勃然大怒,执意如此。
韩瑶跟韩征对视一眼,各自露个吃惊的神情,没敢多说,纵马超出韩蛰,跑在前头。杨蓁虽性子开朗玩皮,却不敢跟韩蛰搭话,忙策马紧跟在韩瑶身后。
好轻易睡觉后忘了,现在相逢韩蛰,看着他那身锦衣司使的官服,无端又勾起来。
令容和韩蛰走畴当年,他们猎的未几,除了几只斑鸠,旁的都是韩征的手笔。
相府令媛脱手,天然有体例弄到马,四小我各着劲装,避开永昌帝射猎的密林,往北边的山野去——永昌帝有令,本日不拘玩耍,去山林间射猎也无妨。
“我会护着你。”韩蛰说着,手臂不自发地伸出去,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
走了一阵,劈面却见韩蛰带着帮手樊衡骑马而来,碰上他们,顺手勒马。
虽说谋逆篡位向来为人诟病,但以韩家祖孙对朝政的用心,若果然执掌天下,确切比那昏君合适很多。
待得胜负已决, 永昌帝赏了胜出的那支马球队,半晌后又有四名官员骑马入场,穿的都是文官的朝服,各执球杆。
“甚么?”
“没有啊。”令容随口答复,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当时她跟高修远清明净白,就为那一张桃花笺,韩蛰便气势汹汹地来责问。现在倒好,高阳长公主昔日死缠过他,几乎逼迫着纳为驸马,昨日故交相逢,那语气更是熟稔。而韩蛰呢,将她从长公主身边带走,到底是得救,还是不想让饱满明艳的长公主看到她这个还没长开的小老婆?
韩瑶兴趣颇高,跟杨蓁各自挽了弓箭,叽叽喳喳会商该猎些甚么,令容在旁听着,即便不会射箭,也觉等候。
因猎物颇丰,无需再找,韩征便拿绳索将猎物尽数捆了搭在马背,号召世人返回。
行宫依山傍水,中间是一片圈出的密林,里头豢养诸般野物,专供皇家射猎。
伴同永昌帝射猎的多是亲贵官员和禁军将士,女眷临时无事,或是往皇后和范贵妃那边去凑热烈,或是各自闲游,并不拘束。按着礼部定的仪程,到后晌射猎罢,调集随行而来的亲贵女眷,拿射来的猎物设一场晚宴,明日便可出发回京,留下永昌帝在此高乐几日。
这山上公然野味很多,杨蓁和韩瑶毕竟年弱,弓也拉不满,十支箭射出去,只能中两三次,还因力道不敷,总让野物拖着箭跑走。
本朝官员多文武兼修,年青时几近都能骑马打球, 这四人虽已三四十岁, 倒有模有样。
到晚间跟杨氏用饭时, 令容才晓得那场马球赛的启事——柳州刺史之位空缺, 吏部按往年政绩, 商讨过后推了四名官员请永昌帝决计, 谁知永昌帝看着奏书头疼, 趁着马球赛余韵未尽, 竟命令那四名官员当场击球为赛, 终究胜出的那人去任刺史。
厥后韩蛰金榜落款,高阳长公主趁机提起婚事,被韩蛰拒了。
令容倒不知他这些心机,被看得不安闲,便微微一笑,“瑶瑶说那边景色不错,能够畴昔散心。这段路不远,夫君要同去吗?”
半晌,韩蛰觉出不对,侧头觑她,“不欢畅?”
没忍住,令容开口道:“有件事想就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