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七嘴八舌,纷繁往高处瞧,就见高阳长公主端倪倨傲,肝火未消,冷声道:“是我。”
半晌就有主子赶来,跪在屏风外。
底下呼喊声乱做一团,令容又惊又气,顾不上看腕间伤痕,转过身扶栏望下去,就见观景台下的空位上围了七八个仆妇丫环,中间躺着二十来岁的少妇。从上面瞧,那少妇的腹部微微隆起,现在身子伸直,双手护在腹部,神采非常痛苦。
“瑶瑶,带她擦些药。”杨氏叫来韩瑶,又拍拍令容肩膀,“别慌,我会问清楚。”
气怒妒忌一起涌来,高阳长公主没耐烦辩白,暴躁的脾气发作,抽出腰间软鞭,顺手便甩畴昔,怒道:“还敢抵赖!”
酒楼的掌柜亦派了伴计帮手,腾出处所,又找些素平常备的药材,看可否派上用处。
唐解忧模糊感觉事情不妙。
――她暴躁时行事夙来如此,畴前愤怒时还曾打过永昌帝不受宠的嫔妃,仗着长公主的身份没受重责,现在肝火攻心,宫外之人更不会放在眼里。
“去将韩相府上的傅氏召来!”
令容心中慌乱,见高阳长公主也正探头望下瞧,顾不上旁的,忙飞奔下楼。
她的前面,唐解忧躲在公主府主子中,趁着无人重视,混入人群。
令容忍动手腕疼痛,指了指地上血迹,“这个不急,先看看那边如何吧。”
她没说过,那唐解忧的话又从何提及?两人当中,必有一人扯谎!
两人同时呼痛出声,观景台下也传来一声惊呼――“少夫人谨慎!”
当初召驸马的事傅氏必定晓得,说出这类话,将她这长公主置于何地!
一声声群情入耳,杨氏瞧见躲在人群里的唐解忧,神采愈来愈丢脸。又跟中间熟悉的人刺探,才晓得那少妇是吏部员外郎裴家的少夫人,淮南盐商巨富的女儿,姓冯。
她不知是为何事,小步走到唐解忧身后,亦屈膝施礼道:“殿下见召,不知是为何事?”
杨氏眉心一跳,看那珠子眼熟,抬起令容手腕,便见上面一道红痕夺目。
主子报命而去,唐解忧神采骤变,当场跪着,没敢复兴身。
倒很有几分清幽高雅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