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韩蛰拉住她,“帮我取药箱。”
他当即领命往玄真观传旨,将圣旨传到,因观主问候太夫人的身材,不免闲话两句,喝了两杯茶出来,就见唐解忧站在门口,朝他微微一笑,“二表哥。”
令容暗自松了口气,“如何会有人刺杀禁军将领?好大的胆。”
对杨氏留高修远在客院的事经令容转述过来,韩蛰听后,并未多说。
……
她没敢担搁,搁下药箱,去阁房里取了温水和洁净的软巾。
令容内心砰砰的跳,对他的游移心知肚明,别开目光。在她出言遁藏前,韩蛰终究开口,“你不是外人,是我的老婆,是韩家的一员,在我跟前不必顾虑。朝堂上要紧的事我不说就是,不会活力。”
“这孩子,客气甚么。”杨氏笑了笑,晓得强留不住,便挥手斥逐旁人,缓缓道:“昨日因你伤着,有件事我没好提,现在既然病愈,倒想烦劳一事。”
“表妹?”韩征稍觉不测。
“教唆行刺的是田保,被刺杀的是千牛卫将军,不过刺客没到手,他仍好端端的。”韩蛰盘膝在榻,握住她的手,“刚才为何怕我活力?”
杨氏也将话说得清楚,“我只帮这一回,瞧瞧他的心机。若他仍执意拜别,强扭的瓜不甜,你也适可而止,该放手的总得放手。”
灯架上烛火微晃,韩蛰大步而入,衣衫带着风,走到令容跟前时,伸手在她肩上扶了下,沉声叮咛旁人,“都退出去!”声音降落,却似有些火急。
画上提到的几位要紧人物,也前后被锦衣司暗中找上了门。
韩蛰的目光将令容浑身高低打量,有些核阅游移似的。
“上回蓁儿烦你画了幅梵刹的图送给她表姐,送到那边,家父见了,甚是喜好。说句托大的话,都城里奇物虽多,白叟家上了年纪,也一定能看进眼里。倒是你的画清雅脱俗,别具一格,我想送幅给他,不知你肯不肯帮这个忙?”
昨晚母女夜谈, 韩瑶开初还颇羞怯,不肯说, 被杨氏点透, 才暴露心迹。
韩蛰觑她一眼,没说话,走到里间桌旁坐下,才道:“帮我宽衣。”
杨氏闻讯, 赶紧赶往客房。
那晚辉明楼中, 发觉韩瑶对高修远异乎平常的挂念和差异平常的羞怯以后,杨氏便留了心,回到府中,叫了经常跟韩瑶出门的丫环一问,才得知先前韩瑶频繁出门, 是常去高修远那边拜访, 催促一幅画。
杨氏又说那晚田宅遭火后外头兵荒马乱,好说歹说,叫高修远点头首肯,便安排在闲人少至的僻静客院住下,派人将作画的颜料笔墨全都取了来,谢以重金。
令容忙应了,取药箱给他,这才想起韩蛰不喜让旁人晓得受伤的事,刚结婚的时候连她都瞒着,没露半点陈迹。
韩蛰坐上来,明显是调息过,心平气和。
令容也没当回事,裹好薄纱,站起家对上韩蛰的眼睛,才觉悟过来。内心不免悔怨,忙解释道:“我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义,夫君别活力。”说罢,将水盆端起来,欲往阁房去倒,被韩蛰顺手接走,便先去铺剩下的床。
韩蛰忙得早出晚归,令容原筹算过完年回金州住两天的,只等着韩蛰有空时说一声再走。这晚闲着无事,就着红菱新做的半盘栗子糕临了两幅字,见外头没半点动静,只当韩蛰仍要后半夜才返来,便号召枇杷铺床,筹办寝息。
真正的韩蛰少夫人,而不止是名头上,或者仅仅在床榻间的?
未几时韩蛰出来,令容已在榻上坐着了,仿若无事。
韩蛰跟田保的比武激起暗涌,连永昌帝都较着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