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抵不过他的眼神,只好将脚丫伸出来,“真的没事。”

韩蛰低头,鼻端是她出浴后的暗香,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头,味道很好闻。

――有一回在庆远堂遇见,令容跟在杨氏身边,蓦地转头时乃至还对上了唐敦的眼神,钉子似的刺眼。

手底下的字帖临到一半,她盯着廊下灯笼, 想着即将出征的韩蛰和不知会是多久的分袂, 便觉心烦气躁, 再也没耐烦渐渐写, “啪”的一声将笔管丢下。

寝衣是前些日子宋姑赶着做出来的,用了素色玉白的料子,斑纹也颇素雅,怕的是过于繁复娇丽,戳韩蛰的眼睛。只是那盘扣做得紧了些,不易扣上,令容叫宋姑清算衣裳,她趿着软鞋走出浴房,闷头捣鼓盘扣。

“夫君用心的!”令容不满,摸了摸额头。

令容不敢深想,感觉沉闷,干脆跑出去跟追着逗弄红耳朵。

待头发洗净,拿软巾擦得半干,令容浴后出桶,擦了水珠,穿上寝衣。

“我看看。”韩蛰伸手。

韩蛰没动,剑眉之下,眼睛跟墨玉似的,悄悄看她。

校场上的暴晒扬尘远去,搁下冷硬的剑鞘,怀里只要温软的娇躯。

直到宋姑隔着屏风说水已备好,令容才推着韩蛰去擦洗沐浴。

韩蛰抬起衣袖凑到鼻端,皱眉道:“那么严峻?”

出了唐解忧那档子事,祖父的不满只会更深。

但那份惊骇仍藏在内心深处,乃至她每回见到唐敦,都难心平气和。

她虽不知宿世韩蛰如何平叛,但叛军几近攻到都城,足见情势之险。现在韩家仓促应对,只会更加艰巨。韩蛰走在刀尖,身上的伤不知有多少,令容隔着寝衣,抚过他脊背曾负伤的处所,当真道:“疆场凶恶,夫君千万保重。”

“方才追红耳朵玩,像是有点扭到了。”

短短一天,他身被骗然捂不出汗味,紧贴着时,只要男人雄浑的气味,惹人意动。

韩蛰出来时,令容已在榻上坐着了,半干的头发像是黑缎,搭在曼妙的肩膀。新裁的寝衣如同暖玉,烛光下触目柔润,左腿伸直,右腿伸在跟前,暴露玉白的足,正特长指渐渐揉着。

唐敦尚且由此抱恨,老太爷呢?

韩蛰伸手将她的脚搁在膝上,借着烛光瞧了瞧,试着按了两处,“疼吗?”

银光院里和蔼暖和,隔着亭台游廊,藏晖斋里韩镜还不知是如何的目光。韩蛰在时,她还稍有倚仗,韩蛰拜别,她恐怕真得夹着尾巴做人,又过上畴前那样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先不说能不能分开,哪怕能设法出府,梁子都结下了,韩镜会等闲饶她?

令容被他觑着,心跳愈来愈快,脚掌像是落在滚热的水里。虽晓得韩蛰不会在孝期犯禁,却仍有点惊骇,恼道:“夫君!”对着他的眼神,渐而会心。

“宽衣,或帮我擦洗,选一样。”他说。

前路艰巨,埋没凶恶,这在她决定试着留在韩蛰身边时就已想到了。

“夫君放心。”令容呼吸不稳,声音微颤。

畴前唐解忧跟唐敦同谋诬告她,杨氏当场对证时,韩镜就意有迁怒,现在赔出来的是唐解忧的性命,他岂肯善罢甘休?

令容抬开端,眼睛里像是藏着波光。

令容对此乃至笃定。

即便是为府中大局考虑,捧在掌心的明珠突然被韩蛰撤除,庆远堂顷刻空落,他面对空荡的屋子和唐解忧留下的东西,心中会作何感触?

令容昂首,对上韩蛰冷峻的脸,眉宇间带点倦色,神采冷僻如常,眼底却藏戏谑。

韩蛰屈膝上榻,盯着她玉足,“不舒畅?”

――如果旁的内宅琐事,宋姑还能帮她些忙,到了这位相爷头上,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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