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山翻开窗子,指了指窗外的院子,说道:“只需一抔土,一瓢水便可。”
俄然,石闵的目光被刀身上宣花普通的斑纹吸引住了,只见他左手握住刀,右手伸出两个手指,悄悄摩挲着刀身上的纹路,然后转过身对石瞻和秦怀山说道:“父亲,先生,如果我没看错,这柄短刀乃是用西域精铁所打造。”
“感谢父亲!”石闵高兴的将刀谨慎的拿在手里。
石瞻指了指床边的柜子,对石闵说道:“内里有个楠木锦盒,你把它拿出来。”
石闵说道:“不久前孩儿恰都雅了一本书,叫做《金石纪》,内里记录了一些金属矿材的用处,此中有一篇描述了西域精铁锻造的兵刃的特性,孩儿方才一看这把刀,就立马遐想到了那书中所写的西域精铁,故而做出如许的判定。”
“就如许?”石闵有些摸不着脑筋。
石瞻接过锦盒,翻开以后,鲜明是一柄精彩的短刀。
石瞻悄悄拿起短刀,握在手中,对石闵说道:“此刀是暮年为父与一个氐族首级比武,从他的手里获得的。此刀削铁如泥,吹毛令断,是一柄罕见的好刀。”
石闵愣了一会儿,有些慌乱的点头答道:“先生还真是让石闵大开眼界,本日先生所言,我平生未曾听闻,实在精炼!”
石瞻见秦怀山胸有成竹,便说道:“请先生见教!”
秦怀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名留千古者,孰无功过?只是这功过是非,就留作先人去批评吧。人间万物,皆有其两面性,道家有阴阳五行之说,这阴阳既是对峙的,又是相辅相成的。人道亦如此,大恶者也必有善,大善者也必有恶,人无完人,又岂能只要过而无功?”
“先生,如许是不是有些不当?这一抔土一瓢水,未免太简朴了吧?”石瞻也有些不明白秦怀山的意义。
“是的,父亲有伤在身,只能由我代替。”
石瞻对劲的点点头,说道:“想不到这短刀一眼就被你看出其精华地点,让为父有些出乎料想,当日我获得这柄短刀的时候,一时也没搞清楚这刀是用甚么铁器打造的,晓得厥后碰到了一个打造兵器的教员傅,是他奉告我的,你又是如何晓得的?”
秦怀山被父子二人夸的有些难堪,赶紧说道:“将军和公子嘉奖了,老夫也就这点本领了,不过是读了一些诗书罢了。”
石瞻见石闵看着他手里的刀,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笑着将刀递给了他,说道:“来,给你看看。”
秦怀山对石瞻拱手施礼,略有严厉的说道:“将军,鄙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以老朽之见,送这把刀怕是有些不当。”
“先生就不要客气了,您是我见过最有学问的人,比起朝堂上的那些人,您的学问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秦怀山微浅笑道:“此事倒不难,老朽有个别例。”
“当今的皇上,传闻生性残暴而多疑,将军莫非不晓得图穷匕见的典故吗?”
石瞻拿起那柄短刀,看了看,递给石闵说道:“既然这刀不消拿去献给陛下,你又能识得此刀的来源,那为父就把这把刀送给你吧。”
石闵一听,喜上眉梢,有些冲动的接过那把短刀,看了看石瞻,问道:“父亲此话当真?”
“谢父亲为孩儿安排的安妥,对了,祭典开端前按例要向陛下献礼,陛下再将大伙儿献的礼置于祭台之上告慰先灵,不知父亲筹算献甚么?”
石闵有些拿捏不住,问石瞻:“父亲感觉如何?”
秦怀山点点头,中间的石瞻说道:“祭典需穿的衣服,我已经命徐三安排人连夜赶制了,明日若来得及,去试一下衣服,大小分歧适的话得顿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