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范增听到他的发问,略一沉吟以后便点头道:“十之八九!”
但撤除陈守麾下那八千兵马。
陈虎听言,将铃铛大的双眼一瞪,就要炸毛,却又听到陈胜接着说道:“孩儿请您来,一是想问问您,大队人马走谯郡北上,要走那条路,路上有何险要之地!”
范增缓缓踱步到陈郡舆图之上,轻声问道:“君上手中另有多少兵马?”
还未等他的腰杆弯下去,陈胜已经一个箭步行至他身前扶住了他,笑道:“您的礼,孩儿可担不起,会折寿的。”
他抱拳,回身快步退出大殿。
而为了包管后勤供赐与及退路,哪怕屠睢军不经陈县,屠睢也大抵率会派出一支偏师来陈县,砍死他陈胜,占有陈郡。
他一走,陈胜的神采也垂垂阴冷了下来。
陈郡到此地的间隔,比从扬州入谯郡后到此处的间隔,起码要近二分之一的路程。
“那我陈胜岂不是与这些为一己私利,挟万民同往的猪狗不如之辈无异?”
两三万?
现在他手中只要不到七千兵马。
“旁人给孩儿见礼也就罢了。”
“屠睢……”
他悄悄推了陈虎一把。
“标下在!”
他只是不肯定,来的会是徐州任嚣的一支偏师, 还是扬州屠睢的主力。
范增神态自如,揖手道:“君上,势不如人,临时转移以待天时,并不成耻!”
“还算熟!”
陈虎沉吟了几息,再度开口道:“你想找的,是如同先前拓县以西的那种壕沟路吧?”
陈胜冲他指着舆图上谯郡的位置:“谯郡您应当熟吧?”
先前他实在也看出了,承平道会借谯郡入兖州,破兖州胶着之局。
陈胜:“马上遴选两个精锐排,照顾鹰奴,快马星夜赶往新阳、汝阴两地,查探谯郡方向黄巾逆贼的意向,如有得,马上回报!”
又一名谒者躬身入内,长揖到底:“大人。”
季布长声应喏着快步突入大殿内,抱拳拱手。
陈胜“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道:“哦,差点忘了……算上赵四叔方才组建的红衣军第三曲,孩儿手里拢共另有近八千兵马,如果项父执肯倾力互助,凑出一万卒该当不难,至于这伙扬州黄巾贼嘛,来的应只是贼军前锋,人数当在两三万摆布,且都是被承平道裹挟的乌合之众……您就放心吧,你几时见过孩儿打过没有掌控的仗?”
但还没等陈胜心头松一口气,就又见陈虎气势汹汹的快步返来了,面色不善的瞅着他道:“小崽子,你是不是当你二伯老胡涂了?”
陈胜快步走入舆图上,目测了一下此处与陈县以及扬州之间的间隔……谯郡紧邻陈郡,又是之前行商陈家南来北往走得最多的商路之一,地理质料非常齐备,绘制而成的舆图虽仍然算不上切确,但大抵上的大小、形状与间隔,与实际环境出入不大。
承平道若真急于打通打击司州的通道,屠睢当不会在眼下再去梁郡与蒙恬胶葛,大抵率会由任嚣持续拖住蒙恬。
而看蒙恬的反应,屠睢当已经攻入谯郡才是……总不能屠睢人还在扬州,就将砀山的蒙恬吓得退兵五十里吧?
陈胜:“来人!”
“孩儿晓得了!”
“你崽子差未几得了啊!”
陈胜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开口道:“拜父亲大人,孩儿已知悉砀山战局之变故,猜测许是泰山郡疆场有所变故,预厉兵秣马、以策万全,望父亲大人放心与敌作战,不必挂念家中,后续若再有变故,再行商讨。”
陈胜替他顺了顺背心,不紧不慢的说道:“孩儿再答复您的题目。”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