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又对洪浩坟边雪獒之墓道:“雪獒,你乖乖陪着洪伯伯,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忽又想起本身的师父,因其为“暗害使”,连死也冷静无闻,又何曾享遭到如此厚葬,不由悲从中来,在坟头哭泣起来。赵洛寒不明就里,觉得她只是记念洪浩,便说了句:“好孩子,快别哭了。”冷飞雪哭得失色,抽泣道:“我师父……他的墓在、在哪儿?”
“若白轩主钟情小冷,虽辈分有别,却也不失为一段至心相恋的嘉话。”沈千柔似笑非笑地盯着赵洛寒,“如此事情就简朴了,轩主你便劝劝白轩主,江湖后代,敢爱敢恨,无需顾忌世俗框条、伦理纲常。”
半月以内,“碧落轩”洛阳总舵、长循分舵、川蜀分舵、两广分舵三品以上弟子快马加鞭,连续赶至姑苏城。江南分舵大堂内,赵洛寒端坐在上,轩中百余元老齐聚,不远千里皆为右护法洪浩送行。
“果然是你画的,”沈千柔道,“轩主方才说,看笔法像是出自小冷之手。我还说,小冷对苏天璇恨之入骨,怎会画她。”
“白轩主,你没事了!”冷飞雪跪在床边,一手揽住白一忠肩膀。
白一忠道:“这是‘锁月楼’的人送来的。几日前,白青颜派人来取吴钩,有位使者交给轩中保卫一幅画,道是他们谢小公子相烦转交小冷的。当时我刚巧路过,便替小冷收下了。”
赵洛寒素衣黑马火线开路;冷飞雪手捧洪浩遗像,尾随厥后。轩内诸弟子按辈分顺次列队跟从。仪仗队齐奏哀乐,一起吹打,阵容浩大。出殡步队绕姑苏内城一圈,方折向郊野安葬。
“没甚么,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白轩主好生歇着罢,一个时候后有人唤你服药。”沈千柔说完,便板着脸分开了。
“畜牲反倒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可儿却利欲熏心,做出勾搭内奸、残害同门的无耻罪过。”沈千柔调侃道。
“白轩主,这幅画是?”赵洛寒问道。
赵洛寒心想,苏天璇一向是“碧落轩”死敌,白一忠怎会钟情于她;而白对小冷有后代私交,更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
三人进了里屋,白一忠一见赵洛寒手里画卷,顿时面露难堪。
赵洛寒将画卷起,放在白一忠床头,并未说甚么。沈千柔嘲笑一声,也不言语。俄然,有弟子来报,雪獒飞雪绝食而亡。冷飞雪一听此讯,夺门而出。
她走进白一忠房内,但见赵洛寒、沈千柔神采奇特。她迷惑道:“轩主找我?”赵洛寒点点头,拿起一幅画,悄悄展开。她一看,那画竟是本身在锦帆河与谢修雨泛舟时所绘。犹记大闹“富甲山庄”后,她与白一忠、洪浩在酒坊喝酒,巧遇从酒楼下颠末的苏天璇。画中景象便是苏天璇手撑雨伞,烟波傲视。只是,这张画如何会在此处?
此时现在,百余人均立于坟前,赵洛寒不想将此事张扬,便蹲下身,瞪了一眼冷飞雪,抬高声道:“别胡说话。”冷飞雪鼻子一抽,不敢再吭声了。
……
“沈家妹子此话怎讲?”白一忠一时不解。
冷飞雪也用力点头:“我也信赖白轩主。都是我害得白轩主被曲解殛毙了叶夫人,他还为了不让我嫁给叶庄主,开罪了‘富甲山庄’。白轩主待我这般好,怎会是好人呢?”
“白轩主原本身中剧毒,今早又大动肝火,强交运功伤人,减轻了毒素伸展,现在已昏倒不醒。”沈千柔看向赵、冷,目光深沉,“一个男人会因一幅画连性命也不顾,这代表甚么?”
“但请轩主放心,部属毫不会因后代私交,做出有损门派、有损兄弟义气之事。今后见了苏天璇,部属定是横刀相向,誓死为洪兄弟报仇。”白一忠说罢,接连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