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忍不住笑道:“依你看,该当如何?”
绝尘道:“定是怕放了这群强盗,此后还得深受其害,不如就此杀光,一了百了。”
“不知皇上传我入宫所为何事?”她道。
四人才入兴庆府,便有人送来密件,冷飞雪拆开一看,是李乾顺的手谕,命她见信后马上入宫。冷飞雪遂进宫面圣,赵洛寒则于一处堆栈落脚,绝尘和元祁先行返回“千愁谷”。
他看了她一眼,道:“本来你……早知她死了。”
她感觉此计甚妙,忙点头称是。待绝尘挑断强匪手筋脚筋后,又留下一袋金银供其度日,诸人方持续赶路。话说商队逛逛停停,路经城郭还需商办,路上担搁了大半年,直至西夏元德五年初方入了西夏国境。
“嗯,朕有一密令要拜托于你。”他道,“在你分开西夏的这段时候,金宋两国联手夹攻大辽,现在金军已攻陷辽国五京,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出逃。有探子称,他已逃入夹山地界。你应晓得,朕的皇后乃辽国公主,她得知故国有难,每日茶饭不思,恳求朕调兵援辽抗金。只是,吾乃小国,有力对抗金兵;然辽乃西夏盟友,吾国多年凭借于辽,现在辽国有难,于公于私,朕亦难袖手旁观。”
“什、甚么?”她大惊失容,“李笑寒明显已经死了,你怎会晤到她?”
是时,但闻几个贩子叽里咕噜的叫唤起来,赵洛寒等人抬眼一看,一群人马正从北面奔驰而来。
她将荷包交还,男人取出银两相谢,她自是婉拒了。那男人道:“女人仗义脱手,鄙人甚是感激,敢问女人贵姓芳名,今后如有难处,鄙人定大力互助。”
“为何俄然提起这个?”她猜疑万分,又见他神采凄恻,仿佛受了甚么刺激。
“你可有喜好的人?”冷飞雪笑得滑头。
“为何千里迢迢前去异国?”他奇道。
冷飞雪见他这句“傻女人”唤得情深意重,心中模糊作痛。又唤了几声“轩主”,却不见他理睬,心中更是如刀割,只得愁闷而去。
“师父?”他道,“国师只说,你去寻觅一名妙空和尚,本来他是你师父。”
赵洛寒干笑一声,道:“亏你想得出。按你之意,他们一边收钱杀人,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你让买凶者做何感触?”
“轩主,”她欺身上前,笑道,“吃点东西?”
“女人没事吧?”那魁伟男人忽发话道。
“不是,不是,”她仓猝点头,“我从未这般想过。轩主对我的好,我时候不敢健忘,怎会想着‘以牙还牙’?”
她一愣,那画面,的确不敢设想。
世人连日赶路,已从草原行至大漠,不想遭受匪盗。随行商队显是见惯了此类强盗,筹算分一批货色出去,以求破财消灾。
“啧,”她一起自言自语道,“轩主畴前活力都是骂我的,此次倒是不睬我,想必真的气我了,该如何办呢?”
赵洛酷寒笑一声:“你还是瞒着我好了,你我仇怨太深,隔阂太重,相互相互防着才是。”
“皇上之意,既要援辽,又不出兵?”她迷惑道。
胡思乱想间,不觉已回到堆栈。她谨慎翼翼地将小吃搁在桌上,赵洛寒见她来了,却连头也不抬,只闷声看书。
一起上,冷飞雪与绝尘聊得高兴,赵洛寒间或听得几句诸如杀手会不会回家看望亲人,做成一次买卖得几成分红,任务失利后是否只要死路一条……赵洛寒暗自好笑,看来这丫头仍然未变,傻头傻脑的。他想起畴前,她同温若、苗十6、沈千柔、阿箩等人聊着好笑的话题,他们一群人总笑得前俯后仰,他多在一旁悄悄的听着,只偶尔插上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