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窘然道:“比来皇上因国事甚是心烦,他又派了奥妙任务于我,我想临时不好推让,待我完成任务后再提罢,权当替他分忧,毕竟……他是我的亲人。”提及“亲人”二字,她的声音变得几不成闻,只因她又想起,本身的父母嫡亲恰是因赵洛寒而死。
冷飞雪点头道:“我同大师一道去。”又转头冲赵洛寒一笑。
绝尘顾忌其为冷飞雪之师,忙道:“统统听中间叮咛,对了,还不知中间高姓大名?”
赵洛寒想起冷飞雪称本身为师父,便道:“敝姓霍。”
“嗯。”她点点头,甚是欣喜。
他道:“温若就喜花架子,你看他的剑招,风骚不足,合用不敷,骗骗小女人罢了。我自创剑法亦有个缺点,过于通俗古怪,非上乘资质者不能学。”
绝尘并不承诺,反是看向赵洛寒。赵洛寒轻笑一声,放下肉叉,起家道:“我等在此恭迎天祚帝,金军结兵正往此地来,乞望圣驾临时出山转移。”
冷飞雪一愣,忽大喜:“耶律皇后必然有!”
“呵,才一令媛兵,吾有五千精干人马,”一辽国将领献计道,“可汗何惧,待我领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绝尘等人令猎犬嗅闻天祚帝之佩刀、水囊后,将猎犬遣入山中。百余人驻扎于山脚,等待猎犬覆信。绝尘又命人猎了狍子、雪兔、野鸡等,分与世人烤食。
赵洛寒刚咬了一口狍子肉,忽听有马蹄声渐行渐近,因他内力高深,听力较凡人更活络。现在同业之人尚无一发觉,他对绝尘道:“有人马朝这边来了,怕有上千人,按脚程预算,半个时候便会到此地。若不出所料,应是前来搜山的金兵。”
绝尘凝神一听,并未听到甚么,但见赵洛寒言之凿凿,心下一沉。忽听一阵犬吠之声,但见十条猎犬从山上飞奔而下。
赵洛寒报以一笑,忽抬手往她后颈一按,她刹时昏迷。
耶律延禧无法点头,取出笔墨羊皮,答信乞和。提笔之时,感慨万千,可谓字字皆泪,句句成殇。
“留小我在此照顾她,其他的都进山罢。”赵洛寒道。
耶律延禧闻讯双腿发软,瘫坐在地。当日,他轻骑逃往阴山,将家属、辎重皆留在青冢寨,现在儿子秦王、许王既被擒,诸妃、公主、从臣定也难逃金人恶爪。
“唉!”耶律延禧闻言深觉有理,但仍迟疑不定,一时于帐内逡巡。
“启禀可汗,据探子下山查明,完颜宗望、完颜斡鲁率千余金兵堆积阴山脚下,正扬言要攻山。”一辽兵仓促来报。
赵洛寒如何发觉不出她的心机,却并不说话,又是一阵冗长沉默。
“可汗,为今之计,只要先冒充乞降,救出亲王再说。”一臣子道。
“轩主,你看的甚么书?”冷飞雪见赵洛寒神采和缓了些,忙找了个话题。
“金军来势汹汹,定会穷尽所能逼辽兵出山,若可汗执意留守,怕是……”赵洛寒道。
又等了一刻钟,但见探子来报:“可汗,大事不好!秦王、许王均被金兵钳制,那完颜宗望口口声声说,只要可汗投降归附金国,便放了人质。”
辽主命人将和书交给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那完颜宗望倒也利落,见书撤兵,遣人回禀金主完颜阿骨打。辽主遂在夹山等待金人答复。赵洛寒担忧金人贪得无厌,一定肯依诺放人,多次劝说耶律延禧转移,但他执意留守。绝尘等人只好也留在山中等待金兵动静。
“怪不得我一向学不会,”她吐了吐舌头,“轩主你的剑诀可也太难懂、太难记了,我小时候抱怨过好多次,沈姐姐听了结只骂我太蠢,还说:‘多少人巴巴儿求着轩主亲授技艺呢,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还说,只因‘曲有误,周郎顾’,多少痴情女子用心弹错乐曲以吸引周公瑾立足;而小冷倒是‘剑有误,轩主顾’,也不知偶然之失还是成心为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