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人拿了竹片吭哧吭哧跑上前,一一架在尸身腋下、腰间,再由草绳牢固。
“师父,竹片接好了!”小道人冲父老道。
次日凌晨,赵洛寒三人便向白叟作辞。临行时,白叟递给赵一个包裹,道:“你昨晚替我劈竹子也累了,这是山里人常吃的糍粑,你们带上吧。”
“阴人赶路,阳人躲避,招魂带路,莫问莫理!”那黑袍父老点头晃脑道,“来者何人,快快退下!”
赵洛寒不再与他废话,一脚踢向尸群,束缚尸群的竹条散开,顿时尸身摇摇摆晃,接踵倒地。阿箩趁机隔断脚绳,抱出冷飞雪。
“还不把竹条接好架上!”父老冲门徒吼道。那小道人忙去接那竹条。
“师父,可贵走一趟脚还能遇见活人,这一起我也闷得慌,多聊几句,你别见怪。”小道人笑嘻嘻道。
赵洛寒抓住冷飞雪,却频频被她摆脱,触其身子,已是冰冷生硬,探其鼻息,竟是气味全无!贰心中悲怆,一时愣住,手也不自知的松开。冷飞雪便持续跟着铃音而去,踉踉跄跄,越走越远。
“替蛊苗族赶尸?”赵洛寒道,“那么小兄弟可知龙氏家属的下落?”
“咳咳!”那黑袍父老用心咳嗽,表示他闭嘴。
“我们快追上那赶尸步队,小冷十有*被他们带走了。”赵洛寒道。
赵洛寒翻开一看,油布里包着几个糍粑,硬得像石块,另有点点茶青霉斑,细细一闻竟是一股酸臭味儿。阿箩捏住鼻子道:“这,这还能吃吗……”
小道人点头道:“这我们那里晓得,不过收了银子,将尸身赶到目标地就是了。累了就沿路在这‘赶尸堆栈’歇歇脚,歇好了持续赶路。”
“这里是‘赶尸堆栈’?”阿箩打了个寒噤。
冷飞雪惊得抓住阿箩的手,用力闭上眼。阿箩欣喜她道:“别怕,这里或是山民用来存放尸身的处所,比如义庄。我们偶然冲犯,自不相干的。”
阿箩猎奇,翻开那黑布瞧个究竟,出来时竟是满脸煞白。她骇然道:“内里……内里那些竟都是死人?”她见那八个白衣人躺在棺椁里,一动不动,竟是死去多时的尸身。
赵洛寒道:“从江南而来,路过此地,临时歇脚。”
赵洛寒本偶然难堪他们,便放开那父老。那父老“呸”了一声,俄然动摇摄魂铃,口里叽叽咕咕一阵念叨。但见那倒地尸身“蹭”的起家,排排站好,竟又似活了。而冷飞雪闻得铃声,也缓缓起家,冲着那尸群走去。
二人目睹着一队人缓缓走近,为首者年纪稍长,黑袍装束,左手晃着红绳摄魂铃铛,右手举着三角杏黄招魂幡。其身后跟着长长一队,约摸有七八人,素衣曳地,双臂平举,法度分歧,样貌阴沉可怖。垫尾之人是个年青人,也是黑袍道服,手持符咒,口内喃喃催动咒语。
“还不快来架上!”那父老停下法度。
“小武。”那父老仿佛不满他与人随便搭讪。
山路崎岖,赶尸步队自是走得不快,加上二人一起猛追,一个时候便追上了。二人果见冷飞雪混在步队中,也同那些白衣尸身般平举双臂,生硬而行。因是白日,看得比夜里更加逼真。那一行人的脚踝被草绳绑串而起,上身又有柔嫩竹条支架,故而行动分歧。
接竹片?赵洛寒脑中闪过一丝亮光,蓦地茅塞顿开。
冷飞雪或是白日睡太多,现在难以入眠,见赵洛寒坐在门槛上,侧影寥寂,心中竟是一涩。她起家走至赵洛寒跟前,轻声道:“轩主,你也歇会,我睡不着,让我守着吧。待会我困了,再唤醒你不迟。”他笑道:“也好,那你坐我边上,我先打个盹。”说着,他便合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