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蛊苗族赶尸?”赵洛寒道,“那么小兄弟可知龙氏家属的下落?”
小道人拿了竹片吭哧吭哧跑上前,一一架在尸身腋下、腰间,再由草绳牢固。
“这里是‘赶尸堆栈’?”阿箩打了个寒噤。
“小冷,”他唤道,“不舒畅么?”
赵洛寒不再与他废话,一脚踢向尸群,束缚尸群的竹条散开,顿时尸身摇摇摆晃,接踵倒地。阿箩趁机隔断脚绳,抱出冷飞雪。
“你朋友已死,既入了我沅江地区,便是要归蛊苗族人差遣。”父老道。
“还不快来架上!”那父老停下法度。
赵洛寒道:“放了我朋友,你等要去要留,悉听尊便!”
“叮铃,叮铃,叮铃铃……”铃声已至耳边,又听得有男人声音呼喊道:“阴人赶路,阳人躲避,招魂带路,莫问莫理……”
“哈哈,不美意义,这是我上个月做的,你们姑息着吃点,吃了好上路。”那白叟诡秘一笑,说完便回身回屋。
赵洛寒抓住冷飞雪,却频频被她摆脱,触其身子,已是冰冷生硬,探其鼻息,竟是气味全无!贰心中悲怆,一时愣住,手也不自知的松开。冷飞雪便持续跟着铃音而去,踉踉跄跄,越走越远。
接竹片?赵洛寒脑中闪过一丝亮光,蓦地茅塞顿开。
冷飞雪惊得抓住阿箩的手,用力闭上眼。阿箩欣喜她道:“别怕,这里或是山民用来存放尸身的处所,比如义庄。我们偶然冲犯,自不相干的。”
她并不作答,只是傻傻看着门外,摸索着竟要出去。赵洛寒将她拦下,只觉她浑身冰冷,忙唤醒阿箩。
赵洛寒翻开一看,油布里包着几个糍粑,硬得像石块,另有点点茶青霉斑,细细一闻竟是一股酸臭味儿。阿箩捏住鼻子道:“这,这还能吃吗……”
“咳咳!”那黑袍父老用心咳嗽,表示他闭嘴。
小道人哑然发笑道:“生甚么火,你见过瞎子点灯笼么?”
“对啊,有啥子猎奇特的,沿路好多呢,我们又不是大罗神仙,赶路也会累的好不?”小道人笑道。
“我们快追上那赶尸步队,小冷十有*被他们带走了。”赵洛寒道。
“叮铃铃,叮铃铃……”赵洛寒于梦入耳得摄魂铃声不竭,又见一队尸身凶悍而起,顿时惊醒。此时,天气大亮,他揉揉眼睛,见阿箩躺在地上尚未复苏。那一队赶尸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冷飞雪竟也消逝不见了!
黑袍父老见了赵洛寒二人,眼皮也不抬,仍然摇铃晃旗,一队人浩浩大荡进了那大宅。父老找了一处空位坐下,随即闭目养神。最掉队来的小道人将七八个行动生硬的人带至黑布以后,赵洛寒二人只听得“咚咚咚”作响,随后那小道人便出来了。
黑袍父老睁眼,瞪了一瞪那小道人。小道人便噤声不语,师徒俩依托着睡下了。赵洛寒和阿箩又坐了会子,忽觉困意袭来,不久也入眠。
冷飞雪或是白日睡太多,现在难以入眠,见赵洛寒坐在门槛上,侧影寥寂,心中竟是一涩。她起家走至赵洛寒跟前,轻声道:“轩主,你也歇会,我睡不着,让我守着吧。待会我困了,再唤醒你不迟。”他笑道:“也好,那你坐我边上,我先打个盹。”说着,他便合目养神。
赵洛寒道:“从江南而来,路过此地,临时歇脚。”
那铃声越来越近,似异化了突突的脚步声。阿箩点了冷飞雪的昏睡穴,让她歇息。赵洛寒提示她:“内里有人过来了,听脚步声有十多人。”
“阴人赶路,阳人躲避,招魂带路,莫问莫理!”那黑袍父老点头晃脑道,“来者何人,快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