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说“大病一场”,定睛一看,果是肥胖很多。内心纵有满腔肝火,现在却也消了一半。但是转念又想到赵洛寒死得何其无辜,又恨得牙痒。若真如谢修雨所言,他亦是无辜,独一可爱的便是那无头无尾的“人皮画匠”。
“即便你不是特工,却也是个为保命而嫁祸别人的伪君子,更遑提勾搭‘玉真教’那群臭羽士。”冷飞雪冷言相向。
“既是同我谈买卖,怎的又获咎了夫人?”他不解。
他沉默半晌道:“少林派、碧落轩哪一派不是妙手如云?可那凶手却能孤身突入而杀人盗物,鄙人担忧……”
“这……”谢修雨有口难辩,只得道,“我去做便是。”
“中间可知江南‘锁月楼’?”她幽幽道。
潭边的死士亮出闪闪兵器,与那沉寂之水交相辉映。细封氏悠悠然踏波而去,登陆后冲冷飞雪挥一挥手。
听她如此说,谢修雨忙点头道:“自当竭尽尽力,定会让父亲助我。”
冷飞雪尚未明白他二人之意,忽见门外突入一人。她定睛一看,竟是“锁月楼”的谢小公子!她大惊失容。
“哦,又是他。”没藏哲秋笑道。
“我也想晓得,明显就要被杀了,却又安然无恙地出去了。”她照实答道。
“你外出一个月,连我们殳儿返来了,竟也不知。”她佯怒道,“不幸的殳儿,一返来就把本身关在房内,疯疯颠癫,偶然嬉笑,偶然痴傻,前几天还嚷着要削发奉佛去。”
冷飞雪深吸一口气,道:“堂主,鄙人前来,是、是……”想了无数遍的□□,到了眼下却难以说出口,憋得满脸通红。
“这又从何提及呢?小冷女人,鄙人至心待你,诚恳诚意取了吴钩作为聘礼,何曾想过会扳连赵轩主?”他凝眉叹道,“但赵轩主确是因我而死,我也自知无脸面对于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同‘玉真教’联盟,那满是姑父的主张,我作为小辈,只能服从行事。自从你分开江南,可知鄙人宿不能兴,夜不能寐,大病了一场。姑母告之了母亲,母亲派人将我接回夏国。那日在谷底听闻‘冷飞雪’来了,我还觉得本身仍在梦里,不想真是你……我真的好生欢乐。但是我又担忧你不肯谅解我,这才恳求母亲向你提亲。冒昧之处,还请包涵。”
她从没藏哲秋脸上看出一丝笑容,但听他道:“我俄然很猎奇,你是如何入得谷来?”
“又想做缩头乌龟?”冷飞雪轻哼一声,“当初你们‘锁月楼’怕肇事上身,将那烫手山芋扔给轩主,现在只让你放出动静,引那贼人呈现,怎的也不敢?”
“哦?”他渐渐转过脸来,看向她,“来由?”
她遂同他击掌为盟,二人手掌即将碰到,谢修雨却窜改主张,悄悄抱住了她。她听到他以低不成闻的声音道:“小冷,你在骗我。”
冷飞雪听他如是说,心内绝望万分。又听他道:“女人若另有其他仇家,我们倒也能够谈一谈。既然有幸活着进‘光荣堂’,就应好好珍惜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