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笑道:“我甚么我啊,扭扭捏捏藏着掖着算甚么男人?”
“沈某告别了。”沈傲抱拳见礼。
正说着,赵嬛嬛忽地惊呼一声,腾然坐起,面色煞白,像是做了恶梦。
“觉得甚么?”温若凑上前笑道。
但听温若在身后吼:“小冷,才见面你就往外头跑,也不陪你温大哥喝杯酒!”
入夜,金兵命宗室女歌舞扫兴,诸人按例喝酒作乐。忽听寺外飘来一阵婉转箫声,间或异化琴音,完颜宗望警悟道:“出去瞧瞧。”一队金兵遂外出检察,却见两名孪生青年一吹箫一操琴,相背而立。
又听沈傲道:“莫要瞎觉得,这袋金子你拿去,今后好生度日吧。”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至她手中。
他叹了口气,道:“去请军医罢。”丫环领命自寻医去了。他躺在床上展转反侧,终是起家往赵嬛嬛住处去。
“哦,我还觉得……”她笑了笑,却并未说下去。
刘镶回身一看,竟是温若!他身边还站了一人,赵嬛嬛定睛一看,竟是沈傲。
宗望拧眉道:“找军医看了么?”
沈傲游移很久,终是叹了口气:“我、我……”想说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赵嬛嬛嘴角忽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她对沈傲道:“沈大侠,为何救我?”
温若、沈傲将刘镶、赵嬛嬛交给诉音和慕音,而后罢休御敌。敌方人多势众,二人偶然恋战,见好就收,使了轻身工夫便溜之大吉。
夜来风疾,他披着狐裘大氅仍觉寒意徒增,挑开帐帘,却见赵嬛嬛昏睡在床上,一袭薄弱被子搭在身上。刘镶坐在床边,也是衣衫薄弱,愈显削瘦伶仃。
借着浓炊火势,温、沈、刘、赵四人顺利逃出仙露寺。
完颜宗瞥见状好生败兴,兀自拜别,走时交代为她二人添些冬衣冬被。丫环侍卫多是见风使舵之人,开初见她二人被囚禁于此,自是各式冷待。现在瞧见王爷似对她们不薄,天然殷勤起来,不敢怠慢了。比之其他女眷被□□被朋分的了局,二人算是万幸也哉。
诸人终究汇合于城外白马坡。温若道明事情原委,他与“碧落轩”诸人一向投身抗金,知金人掳徽宗北上,探得线路,便与龙家兄弟伏击在此地救援刘镶。不想碰到沈傲,知其也要救人,遂决定联手。
“刚小冷偷偷跟你说了些甚么?”温若小声问刘镶。
“战俘跑了!”一时金军炸开了锅,随即浩浩汤汤出动寻人。
“咳,咳!”完颜宗望挥手驱走呛人浓烟,这群饭桶,燃烧驱虫,竟也能闹得半个寺院着火。
“我说过要往西夏么?”沈傲甩下一句话,大步流星而去。冷飞雪冲温若等人挥手告别,忙不迭跟上那口是心非的“西岭雪”沈傲。
刘镶低声道:“许是昨儿夜里受了风寒,今早一向高烧不退,时冷时热的挨了好些时候,才睡下了。”
“你没事吧?”刘镶握住她的手。
沈傲一愣,却不知如何接话。
“了解一场,不忍见你落入魔掌。你既安然无恙,便就此别过了。今后天南地北,两不相干。”沈傲淡淡道。
“待会军医就来了,让他开几副药罢。”他道。
自冷飞雪携兵器西行后,已过了三月不足。宋靖康二年、金天会五年四月,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带徽钦二帝、赵氏皇子、皇孙、后妃、帝姬、宫女、大臣三千余人及大量金银珠宝归金。宗翰、宗望二人兵分两路,宗翰一起带钦宗、钦宗后、太子、妃嫔及何栗、孙傅、张叔夜、秦桧等大臣,由郑州渡黄河北去。宗望一起带徽宗及太后、各亲王、皇孙、驸马、帝姬、妃嫔与康王赵构母韦妃、赵构王妃邢氏由滑州渡黄河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