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年夹在阉党与东林之间两面不奉迎的疏松群体,竟然在阉党斗倒了东林,而当今圣上又斗到了阉党以后,成为了崇祯朝最大的赢家!
而这个完美的借口,也成了很多臣子回绝朝廷很多任命的最好来由。
看清了这一点以后,刘宗周对当明天子陛下的认知,俄然就深切了一层,再也不敢把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年青天子,天真地当何为么冲龄之主了。
比如,将张溥、夏允彝、吴伟业乃至包含史可法等人,一个个打收回去任职,并且还是越远越好。
不但在朝的那些前东林党骨干大臣们被连续贬斥了,比如郑三俊、钱象坤、高雄图、钱谦益等人;
如果仍以孝道作为回避到西北边地任职的借口,那么面对着现在这位越来越强势的天子,以及垂垂被天子节制的都察院,垂垂被当朝首辅节制的六科廊,他们此后恐怕也没有了飞黄腾达的机遇。
此中孙承宗是北直隶保定府高阳县人(后代河北保定高阳),李标是北直隶真定府高邑人(后代河北高邑),成基命是北直隶大名府大名流(后代河北大名)。
如果再算上李国镨这个一样出身于北直隶保定府的内阁首辅,那么眼下在大明朝的政坛之上,仿佛已经呈现了一个比当年的阉党和东林党更有权势的个人。
谁如果这么做,他恐怕也就永久没有了起复和回归的机遇了。
那些身在京师位居中枢的前东林党同路人们,也都因为早看破了当明天子的心机,以是都忍住没有说话。
即位以来财务上的逐步余裕,以及罕见的连续串军事上的胜利,使得崇祯天子的名誉,在各种攻讦与指责当中一起爬升。
在如许的环境下,本就对党争题目极其忌讳的这几小我,固然大家都看破了崇祯天子那点整治东林“余孽”的谨慎思,但是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讲破崇祯天子的这些谨慎思。
现在天子在殿试以后,亲身登科了你,并将大明朝一个县的百姓,或者说一个州府的司法职责交给了你,让你卖力,这算不算是皇恩浩大?!
那就是儒家君子们给本身留的一条后路,即所谓有道则仕,无道则隐。
因为东林党人,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因为道义认同或者政治主张而走到的一起的个人,但是实际上倒是一个以地区和师生干系联络而成的好处干系网。
而他们之以是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别的一个更高的或者能与忠君相媲美的道义解缆点。
孔子的原话是:“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或许,在吏部的这个计划本身还在酝酿过程中的时候,就会被朝中那些出身江南士林的官员们,群起而攻,控告为党同伐异的党争罪过了。
如许一个天然的借口,曾经是天启年间很多东林党人,以及东林党同路人们,明哲保身进退自如的来由。
黄宗羲的恩师刘宗周固然为人呆板陈腐,但是在他宦海沉浮多年以后,特别是在他切身经历了阉党与东林党两党恶斗,搞得京师朝堂四分五裂风雨飘摇的各种事件以后,他也早已认清了眼下的朝局。
而那些仍然逗留在畴昔的窠臼当中,看不清面前格式的人,是迟早都要被淘汰出局的人。
现在这位崇祯天子,对万历末年和天启年间在党争中死难的东林党人评价很高,不但规复了他们的名誉,并且也给了他们很多身后的哀荣。
最典范的人物,除了黄宗羲的恩师大理寺正卿刘宗周以外,另有军机大臣宁城伯孙承宗,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标,乃至也包含亲身履行了崇祯天子的战略、核定了分派名单的吏部尚书成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