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目光闪了闪,随即笑着道:“可见是弟妹你多心了。”
许讼虽有些陈腐,但到底不忍见老婆如此悲伤惊骇,只得道:“行了,快别哭了,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我不管了还不成吗?”
她俄然坐起来,伸手把身边的人摇醒:“老爷!老爷!”
陈氏不满道:“你这小我!这伉俪两个之间有没有爱意我还看不出来么?不说别人,单说我们容婷和姑爷,那才是相亲相爱的伉俪俩呢,一时不见就顾虑,等见着了眼里就没有旁人,两小我对视的时候都能不自发地傻笑……这才是互生倾慕的模样呢。”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郭氏叮咛摆了几桌子宴席,留他们伉俪两个在许府与众长辈、姊妹兄弟一起进了午膳,便是回府的时候了。
陈氏顿时收了眼泪,破涕而笑:“我就晓得你这老货还是有些知己的。”
“老爷,你明天见着四丫头家的姑爷了没有?”
陈氏道:“这两小我都有些不仇家,顾宗霖呢,好歹还成心看顾他娘子,碰到路不平的处所还能略略扶一把;我们四女人就更不像那么回事儿了,按理说她既有那心机勾搭他,便应当细心留意,不时重视人家的心机才对,可非论是跟老太太存候时,还是午间用膳时,她竟然一眼也没往中间看,要不是顾宗霖偶然问她两句,看模样她能全当没这小我。当初我们女人但是恨不得把眸子子都长到姑爷身上呢。”
“也许是人家刚结婚,还害臊呢。”
第 14 章
越想越感觉这事儿风趣,里头包含的一丝一缕线索都别有深意,也值得切磋。
不提容辞那边,却说这边二太太陈氏扶着哭得浑身发软的温氏回西小院,到了门口本来应当归去了,却又踌躇的问了一句:“……三弟妹,你瞧着顾姑爷和四女人相处起来如何样……有没有甚么不当?”
陈氏调侃地说道:“我算是怕了大嫂了,那里有那么大胆量敢去驳她?”说着又正色道:“我是感觉,既然容辞的操行没有题目,我们无妨与她多靠近靠近,我看她明天的举止行事,倒像是个能在侯府站稳脚根的,我们如果跟顾家打好干系,到时候多个朋友多条路,岂不好么?之前我不提,是感觉她品德有瑕,不想跟她多打交道,现在……”
温氏那边立即抬开端,哭也不哭了,悲也不悲了,孔殷道:“如何?你觉出姑爷有那里不好吗?”
许容婷在府里排行第二,是二房的独女,许讼和陈氏只要她和许沛这两个孩子,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她有亲爹亲娘亲兄长,又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就是许容菀也得敬着她。到了出嫁的年纪,她父母为了给她挑个十全十美的好半子,足足相看了三四年才定下来,又因为舍不得闺女,特地多留了她一两年,到了十八岁才出嫁,嫁的是振威将军秦庆的嫡宗子秦盛,此人也不愧是二房两口儿千挑万选出来的佳婿,朴重长进,操行绝佳。更可贵的是他与许容婷情投意合,许容婷嫁出来两年多都没有生养,那边也只守着正妻过日子,从没有生外心。
“我也不是说关键谁,只是未雨绸缪罢了……”说着陈氏流下泪来:“现在老太太还在,大嫂就敢如许,常日里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着沛儿媳妇也没个好声气,等老太太哪天走了,不管她打甚么主张,我们防的住吗?”
是,单看顾二爷这小我是没甚么好挑的,出身王谢,才调横溢,边幅更是满都城也挑不出几个比他更周正的郎君了,女儿嫁了如许的男人,无怪乎有人说是占了便宜。可在温氏心中,此人齐大非偶,脾气过于强势又不如何体贴,和她心目中的半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顾侯夫人张嘴就给本身闺女套上了个不守闺训、勾引姐夫的罪名,这更让她余恨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