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娘籽实是以为待大哥考长进士科后,家里就会正式同温府议亲,这才促进二人暗里会晤。
温荣踌躇半晌,两家人来往亲厚,如果执意推拒,不免叫人感觉不近情面,且林大郎看似虽有几分镇静,但端倪腐败并不闪躲,可晓得林大郎是有害人之心的。
现下想来,实是有几分悔怨,不知荣娘是否肯收下了礼品……
瑶娘见荣娘终究开口,眼睛一亮,拍拍胸脯,豪放地说道“荣娘如果有瞧上的,固然拿了去。”
温荣抬眼望向林子琛,轻声道“奴去叮咛了婢子为琛郎服侍茶汤。”
原想托了婵娘将礼品带与荣娘的,昨日与婵娘说后,婵娘都已应允,可不想在那最后接下礼品的关头,叫瑶娘瞧见。
时候已晚,林氏叮咛了温荣好生照顾伯祖母后,带着轩郎与茹娘同谢氏道别。
温荣倒第一次瞧见瑶娘这般严厉当真,撑不住扑哧一笑,将青碧绣水芙蓉锦帕在瑶娘小脸前一晃“我就是瞧上你了,要来家里做我嫂子可好。”
谢氏颌首道“林大夫人倒是至心肠想成这门婚事,我瞧见林大郎也喜好,与你是班配的,只是林中书令与林中丞怕是不甚干脆……”(未完待续
本觉得琛郎会送白玉梳或是玉佩发簪之类,未曾想竟是笔墨,瑶娘与婵娘面面相觑,叹琛郎不知风月。
说罢林子琛自袖笼中取出一只狭长玉环扣银钏纹锦盒,言谈举止虽勉强同昔日普通端方自如,可手心却已微微沁出了汗。
听言瑶娘面色大窘,狠狠一顿脚,却不先骂荣娘,而是啐了婵娘一声“就你顾前顾后的,我早说了荣娘不会那般谨慎眼与我们置气的,如此倒叫荣娘占了我便宜。”
瑶娘气得回身头也不回地往水廊而去,瞧模样是想回了穆合堂,婵娘不忘在背后笑道“莫不是要去同姑母告状,说我们欺负了你,只是若姑母问起我们如何欺负你的,你可要想好如何开口了。”
温荣不满地瞪了瑶娘一眼,嘴里说着送松鼠,可眼里清楚是不舍的,本身还能真要了民气头好不成,遂沉着脸也不承诺。
瑶娘见不顶事,也没辙了,轻叹一声蹙眉说道“也就那好不轻易得的小松鼠讨喜些,若荣娘连小松鼠也瞧不上眼,我倒是再没好的了,好荣娘,你要如何才肯消气了。”
温荣非常惊奇,望着二人说道“琛郎送的是笔墨,你们不晓得么。”
林氏见了也吓一跳,送皇亲贵戚也不过是如此。
如此想来,温荣才欠身含笑道“琛郎故意了,奴谢过琛郎。”命绿佩上前接下。
声音清澈委宛,林子琛端着茶碗的手紧了紧。
林子琛见温荣捻裙欲分开,忙定下神来唤道“荣娘……”
瑶娘听闻二人的笑侃,一时气结,脚步一滞突想起一事来,遂又折还了返来。
用过了席面,林氏命茶娘子用江南名茶余姚仙茗煮茶汤,而温荣与婵娘则在穆合堂里摆起了棋盘。
瑶娘三步作两步地跑到温荣跟前,笑得阴阳怪气“我可不怕你们的嘲笑,不过是说说罢了。倒是荣娘,我却有一事猎奇,昨日琛郎巴巴儿求我们带了礼品与你,可被我们回绝了,先才琛郎但是将礼品亲身送与你了?拿出来叫我们瞧瞧是何好玩意。”
林大郎既然无事,本身还是早些去寻了婵娘与瑶娘罢。
温荣自是不敢说出林大郎暗里还送了礼品,只命绿佩将银钏锦盒先悄悄拿回配房。
这,也太贵重了些。赤金双蝶戏牡丹缀金丝南珠宫制步摇。
温荣想起碧云亭里身姿矗立、俊朗不凡的林子琛,脸颊上有几分发烫,垂首低声说道“祖母莫要笑话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