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长一听就是茶道里手,衡山石廪是可贵的高山岩壁茶,只我们仙客来有,客长稍事歇息,茶汤一会就来。”茶博士笑着退出了雅间。
林氏执起帕子悄悄拭着荣娘额角沁出的薄汗,安抚道,“没事的,一会再去拿便是了。”
温荣稍停了会,蹙眉说道,“阿娘,我刚见着祺郎了。”
说罢三人皆望着窗外热烈的市坊……
温荣笑指着不远处的仙客来茶馆,“那儿有家茶肆,二楼设了雅间,传闻仙客来不但茶汤好,并且有很着名的各色花腔齑粉糕。”
先前温荣等人分开绸缎庄时,祺郎便从雅间出来了,恭敬地问太子是否有看中的布匹,他好差人去包了起来……
林氏无法地遥遥头,只能叮咛了快去快回……
林氏如何也想不到温老夫人日日夸奖的太子殿下与祺郎的品性会如此不堪,讷讷地问道,“那,那阿家、大嫂与二嫂她们晓得么?”
“不是张二娘我自夸,在东市开香铺十几年了,任何熏香在鼻尖一过,我就能闻出这熏香用了甚么香料,香料下的分量又是多少,”掌柜张二娘见温荣面露猜疑之色,遂又说道,“小娘子常日里无在配房用熏香风俗,但衫裙是用一份藿香、两份雀头香、一份安眠香,混了碾调成细末,酒沥阴干后再加上白蜜的熏香粒熏的,不知我说的可对。”
温荣说完后,主仆一行人半天缓不过劲来,好一会莺如才叹道,“如果让祺郎君晓得我们看到了太子殿下彼苍白日里携妓游市坊,可就糟了。”
“祺郎不是应当在东宫陪太子读书吗,如何会在东市绸缎庄?”林氏也愣住了,只是还未明白为何要躲。
若不出不测,三年后,那些老臣的不满将因太子私引突厥群坚入东宫作乐而发作,紧跟着接二连三的事件都预示着太子局势已去……当时,温景祺却做了令人不耻的墙头草,不吝出售太子,前后投奔二皇子与三皇子,白费太子曾如此看重他,视他为左臂右膀……
“阿娘,我带着绿佩与碧荷这就畴昔看看,归正不远,茶汤也还没上呢。”温荣说着便起了身,冲林氏甜甜笑了笑,带着婢子出了茶馆。
祺郎作为太子侍读,自小跟着太子的情分不浅,在温荣影象中,太子风格极其不正,听闻是得了跛足之症后才开端自暴自弃的,而太子糊口的奢糜更令人咋舌,东宫里以金银做井栏,镂金做笊篱、箕筐,水晶琉璃做床,五色玉器做器皿,很多贵族都未曾见过珍羞甘旨,太子却视作秕糠,最令老臣没法容忍的是太子有同寺人玩乐的癖好……
温荣望着柜子上一排排的雕花银盒,问道,“但是有当季时髦的百合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