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娘见到来人,低声暗叫不好,正想拉温荣与瑶娘躲开,可瑶娘已红着脸迎了上去,也不知将那芍药取下,就先盈盈拜倒,“奴见过三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而张三娘望着食案上的玛瑙杯,只感觉还未吃便已晕晕乎乎的,愣是不敢上前,韩秋娘早去了另一处,并不理睬张三娘。
韩秋嬏身边的张三娘子输急了眼,放下话说要与瑶娘一局定胜负。四处女娘见有热烈,纷繁围了上来,德阳公主亦是兴趣颇高的瞧着薛国公府与中书令府的两位娘子抬上杠。
林瑶一听闻去樊川来了兴趣,虽想再看看朝思暮想的郎君,可来日方长,本日是荣娘第一次到终南山四周,自是该伴随了荣娘的,故欢乐说道,“是了,一会令人牵了马来,骑马游园,是再好不过的。”
此时再躲是不成能了,温荣与林婵只能上马拜见。
德阳公主向女史交代了几句,女史笑着上前说道,“公主殿下为让各位娘子玩得纵情,特地备了三百匹绢,用于此局藏钩的胜家。”
张三娘见韩大娘子如此说了,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赌局。
女史停了停,待女娘们群情后又接着说道,“赢者有赏,输者天然是要受罚的,食案上有三只金兽首五彩缠丝玛瑙杯,已斟满了乾和葡萄美酒,输者当豪饮三杯,不知张三娘子与林二娘子可愿比了?”
婵娘忙应道,“回禀公主,这位是黎国公府四娘子温荣娘,荣娘是才随温中司侍郎回盛京的。”
三人骑着最和顺不过的胭脂骏,缓行在通幽小径,园里正盛放着芍药,翠茎红花,暄风频动,蝶翅蜂须沉沦于蕊尘。芍药虽不及牡丹繁华,却也是绮罗不妒的倾城色了。
……
侍婢奉上了一盘盘新奇脍丝、新炙鹿脯,各色羹臛果品琳琅满目,食案旁,另有几坛上好的河东乾和葡萄美酒。
温荣又拜倒谢过后才肯起家,而德阳公主亦笑令开席,宫中乐娘子在旁奏起了龙池乐扫兴……
德阳公主斜躺在席案正首处的矮榻上,婵娘牵着温荣上前,两人盈盈拜倒,“奴见过公主殿下。”
李奕、李晟与林子琛干系极好,天然也与林瑶、林婵熟悉。
若不是晓得瑶娘对李奕一往情深,温荣真会将她认作是个没心没肺的。
温荣见瑶娘粘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的,无法地说道,“马毬赛结束了,我们也该归去了,你如此守着,毬场里也长不出小我来。”
瑶娘将温荣向前拉了一步,笑道,“这位便是连连解了两道中盘棋的温荣娘。”
“德阳公主是个喜热烈的,不过是普通宴席罢了,只是游樊川一事怕是得他日了,”婵娘顿了顿又笑道,“荣娘与我们一处便是,也不是甚么要紧的。”
“起来吧,在我这无需拘礼,”德阳公主目光扫过林婵,落在了温荣身上,嘴角一挑,含笑着说道“婵娘身边这位小娘子面熟的很。”
而在旁一向沉默不语的李晟,也多看了温荣几眼。
席面食了差未几,德阳公主身边的女史遵德阳公主张思,领着幔幛中的女娘玩起了藏钩与射覆,瑶娘精于此道,连连夺筹,只是赢了要连带着吃酒,温荣与婵娘是拦都拦不住。
韩秋嬏见状不耐,薛国公府虽与禹国公府交好,可韩大娘并未给张三娘面子,冷冷地说道,“先前豪言壮语说得好听,此时别妄图去做那缩头乌龟,扳连我丢了面子。”
见温荣承诺了,林瑶忙遣婢子至樊川林府的私宅备马。
三位小娘子撩开望亭帷幔,正要拜别,一名宫人模样的婢子前来传话,“奉德阳公主之谕,请各家娘子至乐土小聚,公主殿下已在园内摆好宴幄。”说罢,福了个身,并不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