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撅嘴道,“还艳惊四座呢,莫要贻笑风雅就好。时候不早,晟郎快安息吧,明日另有的忙呢。”
温荣挣扎了一番,瞪了李晟一眼,忍着笑说道,“妾身不明白晟郎在说甚。”
温荣倒也不回绝,可念及琳娘太辛苦会动了胎气,遂筹算尽快筹办了宴席的事儿,明日琳娘过府,只一起说说话便是。
李晟抬眼看向温荣,也不坦白,“杜乐天学士有东西要交于我,比较急,我与岳丈、三哥说了声就分开了。待我办完工作就已过酉时,我不想再去三哥那,遂直接回府。”
次日李晟下衙回府后与温荣提起陈清善一家抵京的事情。
温荣让甘妈妈帮忙她一起筹办明日宴席的食材,幸亏只是几家娘子集会,无甚特别重视的。忙繁忙碌一下午,宴席也筹办了十之**。温荣松了口气,早晨再知会了晟郎便可,毕竟晟郎白日都是在公衙,不消担忧有何不便。
“无妨事,我也想早些回府的,”李晟笑着与温荣说了些关于席面的事情,又提到陈知府,“……陈清善在岭南未荒废光阴,虽只要短短两年,却做了很多善事,令我非常佩服。”
……
晟郎眼睛一亮。笑道,“本来温荣替为夫打了一条新的,旧的那条补好了吗,当时掉了两颗玉石,我心疼了好久。”
温荣蹙眉当真地想了想,回道,“被放逐至偏狭一带的犯官,最多是开学馆与兴建水利了,如此已是极其可贵,晟郎言陈知府亲身勘察阵势地貌……”温荣眼睛一亮,“大庾岭是相同岭南和岭北的必经山路,陈知府进宫是否与圣主商讨新建大庾岭山道一事。倘若将岭南岭北相连,今后可通财贿,有朝一日岭南也不再是蛮荒之地了。”
酉时中刻前院小厮报晟郎回府了,温荣起家至月洞门接迎时见晟郎仍旧一副神采奕奕神清气爽的模样,遂放下心来,约莫没有吃太多酒。
李晟展颜笑起。“他日我也要请了三哥、岳丈等人过府赏画,特别是荣娘与我合作的屏风四景,定能艳惊四座。”
温荣仿佛能设想到阿爷、陈知府、晟郎等人在用席面时。对着某幅名画评头论足,一副极熟行的模样。
温荣一怔,才认识到晟郎底子不晓得有这条,先才说的是她未出阁前结的天青色梅花玉石丝绦。那条丝绦被晟郎带去了边陲,也不知他如何用的,从边陲返来后那条丝绦就散了,七颗梅花玉石也只剩下五颗。晟郎大喇喇地叫她补好,可温荣再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玉石了,无法扎了两颗羊脂白玉充数。大婚后温荣见丝绦的色彩已经褪白,遂收了起来,不肯晟郎再用。
温荣将李晟送出府没多久,就收到了陈歆娘的来信,言她们已在陈府安设下来,府里长辈亲眷皆好相处,而她非常驰念温荣,想寻个温荣得空的日子,她、月娘、陈惠娘,一道至纪王府看望她。
李晟颌首道,“我本觉得放逐岭南的犯官,俱是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可不想陈知府在岭南仍旧心系百姓,不但结合本地文人创办学馆,开凿河道兴建水利,更多次同住民一道,亲身前去大庾岭勘察阵势地貌,”顿了顿,李晟笑问道,“荣娘可知昨日陈知府入宫与圣主商讨何事。”
温荣眼里的滑头一闪而过。可仍旧被李晟收进眼底,李晟将温荣抱起,搂在大腿上侧坐着,“荣娘是否感觉岳丈和我皆名不副实,是只会逞口舌之快的粗人,如此不若温荣指导指导为夫。”
温荣道,“晟郎筹算送甚做陈知府的拂尘礼。”拂尘宴由临江王府办就够了,纪王府不必再多此一举,可聊表情意的礼品还是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