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宁吓得一头汗,先才是他守在廊下的,见有婢子为主子送茶汤,他觉得是王妃安排的,更何况本来在宫里,五皇子的书房里确切有婢子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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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面上肝火消逝的一干二净,看了侯宁一眼,“下去吧。”
侯宁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等主子发落。
外廊侍婢的通禀声刚落下,轩郎就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快步进穆合堂。
轩郎紧皱眉头,青纱绢袍已被汗水渗入,每招每势皆拼尽尽力,算是用力浑身解数了。
她与晟郎可算是有**终立室属,可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时不时地涌起极淡的哀伤。
温荣点了点头,满回屋安息,明日五郎要夙起去公衙了。”
茹娘撅了撅嘴,递一只精美的金镶边仕女扑蝶纹荷囊到温荣手里,笑着说道,“我绣了两只呢,阿姐看看可喜好。”
可爱的是敌手从始至终都在轻松地躲闪,偶尔提剑挡上一两招,神情非常闲适自如。
申时。廊下传来脚步声,温世珩与李晟一起谈笑一起往穆合堂而来。
“荣娘可喜好,我都将宝贝取出来了,荣娘也不能藏着掖着。”
李晟指导了轩郎几句,轩郎虽极其挫败,却也心折口服。
李晟见温荣抿嘴笑却不,自顾地说道,“本日迟了些,等荣娘欢畅了,再将藏宝与我看了。”
林氏走上前点了一下茹娘额头,“这孩子,在你面前编排起阿娘了。”
温荣正想开口问菡娘的环境,茹娘就已忿忿地说道,“阿姐,那蔓娘不是利落人,昨日我问蔓娘,二伯母是否真要将菡娘送去皆宜观学端方,她却支支吾吾地推委不肯说了。换我是不肯帮她正冠的,偏生阿娘听到软话就松了口,替阿姐承诺下来。”
书案上是一幅展开的草法,笔法险要坚劲。遒劲处飘风似鸷鸟乍飞,峻险处则如雪岭孤松。若不是重单宣上未有落款。温荣定觉得此笔迹是出自晋代书法家索靖之手。
穆合堂里食案摆好了还不见他二人,轩郎可贵有练武的机遇。拿起刀棒就废寝忘食了。
“阿姐,我与你一起去。”茹娘将丝绦丢回笸箩,理了理裙裾,挽着温荣的手一道去穆合堂的天井。
“侯宁呢。”声音忽就高了起来。真的发脾气了。
李晟一脸冷意,回身回到了桌案后。
温荣想起客岁丹阳公主与她说的话,“……琳娘实在贤惠风雅。这些光阴她闭门不出,就是为了在府里筹措三哥纳侧妃之事……清算四进院子。专供三哥的侧妃与姬妾住……”
跟着画卷铺展,温荣眼睛一亮,面上是毫不粉饰的喜意。
才走至廊下,温荣就闻声书房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是了,荣娘等我一会。”李晟扬起嘴角,苗条的手指亲身翻开橱架,拿出了一幅书画,献宝似的捧到温荣面前。
温荣温暖地笑着点了点头。
侯宁长舒一口气,还好他是跟着王妃进书房,今后除了王妃亲口叮咛,他是再不敢让婢子进主子屋子了。
回到配房,温荣先奉侍了晟郎梳洗,见晟郎温馨地靠在箱榻上看书了,才去外间叮咛事情。
温荣想起在杭州郡的时候,她用画的西湖游春图,换了阿爷送给轩郎的字帖。
“那本双勾的实是笔法邃密,风味不足啊。”
温荣挑了挑眉毛,如此轩郎可有得辛苦了。现在长房这一支只要轩郎一个独子,阿爷也没有纳妾的筹算,家人都将但愿依托在了轩郎身上。祖母嘴上不说,心下倒是期盼将来轩郎能建功建业,让温家复黎国公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