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略略打量小邹氏几眼,心中愈发感慨。
她泪流满面,咬牙逃出田庄。
威宁侯几年前便领了关西军驻守边关,几年都未回过都城。威宁侯世子任侍卫歩军副都批示使,大多待在虎帐里。偌大的威宁侯府,常日只要几个女眷。
何妈妈在前带路,一边殷勤的先容侯府格式:“......这里是外宅,过了垂花门便是内宅。夫人住在汀兰院,世子和世子妃住在浅云居......”
小邹氏打量许徵一眼,笑着赞道:“徵儿和姐夫当年生的倒是类似,端倪清俊斯文有礼一表人才。”
......
小邹氏身为继母,执掌侯府中馈,和儿媳顾氏的干系自是奥妙。至于纪妧,毕竟是即将出嫁的女人,就算心中有些芥蒂也无需闪现。
守门的小丫环出来通传,世人在院门外等待。等了半晌,一个身着靛青衣裙的丫环笑着迎了出来,屈膝施礼:“奴婢含玉,给太太少爷蜜斯存候。夫人在厅堂里候着,请诸位随奴婢一起出来。”
许瑾瑜抬眸,敏捷的掠过匾额上“威宁侯府”四个字,唇角浮起一丝嘲笑,旋即隐没。
她被囚禁在田庄里,许徵因为她泥足深陷。
......
当年她风景出嫁的时候,小邹氏只是邹府里不受宠的庶女。她随丈夫出京到差的那一年,小邹氏嫁给威宁侯做了后妻。现在小邹氏是堂堂二品诰命夫人,她这个嫡出的长姐却只是一个从四品同知的遗孀。
许瑾瑜故作羞怯的垂下头:“姨母过奖了。”一向翻涌不息的恨意怒意垂垂沉淀。
小邹氏又看向低眉敛容的少女:“这就是瑾娘了吧!”
尖尖的瓜子脸,柳眉弯弯,眼波似水,樱唇贝齿,五官无一处不美。更吸惹人的,是举手投足间透暴露的万种风情。
小邹氏过门以后,只生了女儿纪妤,膝下无子。
纪妤是小邹氏的女儿,本年十三岁。
邹氏清算起脑海中知悉的侯府环境,很快拿定了主张。
正值妙龄的少女如同枝头待放的花苞,都是鲜嫩动听的。年仅十四岁的许瑾瑜,更是格外的斑斓。气质温婉沉寂,悄悄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块希世珍玉。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眸,好像一汪清冽的潭水,使情面不自禁的深陷此中。
但凡是女子,没有不在乎面貌的。饶是邹氏心态平和,也不免冒出些酸意和自惭。
彼苍垂怜,赐赉她重生。
许瑾瑜心不在焉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或嗯一声,心中却哂然嘲笑。
罢了,本身携儿带女前来投奔,今后少不了要靠着小邹氏提携,也计算不了这么多了。
许徵上前一步,拱手施礼:“侄儿许徵,见过姨母。”
威宁侯府朱红色的正门紧紧关着,门上的匾额笔迹古朴苍劲,历经风雨已然退色。
这块匾额,是大燕太祖天子亲身犒赏的,迄今已有百年。威宁侯府扩建了三次,围墙越建越长,宅院越来越多。唯有这块匾额岿然不动,见证着威宁侯府的兴荣。
自丈夫身后她便日渐衰老,眉宇间总带着几分愁苦落寞。三十四岁的年纪,看着倒像是四十岁的妇人。而小邹氏,就如盛开在膏壤上的鲜花,斑斓妖娆,尽情的披发着成熟妇人的斑斓风味。
许徵先一步下来,然后扶着邹氏和许瑾瑜下了马车。
威宁侯已故原配陈氏生有两女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