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徵笑起来洁净明朗,非常都雅。略有些暗淡的船舱,也因为他的笑容变得敞亮。邹氏也随之笑了起来。
何妈妈笑吟吟的说道:“这里是外城,等进了内城,再到侯府,如何着也得三四个时候。略微一担搁,只怕赶到侯府的时候天就黑了。还请太太领着大少爷和二蜜斯上马车,早些出发。”
这个何妈妈面貌平常,却能言善道口齿利索。
母子两个各自心胸感慨。
-----------
大燕建朝两百余年,国力昌隆,尤以江南之地最为富庶。邹氏母子久居临安,一向以临安为傲。但是,和汴梁城一比,临安又实在算不得甚么了。
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少年站在船头。他年约十六,身材苗条,边幅漂亮,清澈的眼中浮着赞叹和笑意:“天子脚下,公然非同普通。”
许瑾瑜微微垂首,随邹氏一起上了马车。木轱轳在平坦的官道上咯吱作响,向威宁侯府驶去。
既然已经决定去威宁侯府,又何必再透暴露不甘心,惹得许徵和邹氏难过?
一艘官船由远至近缓缓而来。
这个何妈妈是侯府里的二等管事。风景的时候各式巴结,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不遗余力,是一个见风使舵望高踩低的小人。当年在侯府里,她吃过很多闷亏。现在见了一脸殷勤的何妈妈,心中只感觉恶心。
许徵掀起车帘往外看,年青漂亮的面孔上透暴露飞扬的神采:“能在汴梁大展技艺,方不枉此生。”